二次元漫展的诞生时间算得上悠久。
最早起源之一是1930年美帝科幻集会,由科幻小伙、影视同好交流,然后融入漫画元素,最早以漫画为主的线下集会是1964年举办的ComicArt,参与的主要是漫威。。。
林小树站在峰会酒店的落地窗前,手指轻轻摩挲着手机屏幕。那条简短的消息像一块温热的炭火,在他心口慢慢燃起久违的暖意。他从未想过,那个三十年来沉默如墙、酗酒成性、连自己出生证明都懒得去办的父亲,有一天会主动发消息给他,还提到了母亲炖的肉。
他闭上眼,鼻尖仿佛真的闻到了昭通山里腊月特有的柴火香和猪油炒蒜苗的味道。小时候每逢过年,母亲总会偷偷多放一勺油,把肥肉炸得焦黄酥脆,再塞进他的碗底。她不说什么,只是笑着看他狼吞虎咽,眼里有心疼,也有希望。
“你妈今天炖了肉,说等你回来吃。”
这短短十二个字,比任何颁奖礼上的掌声都更沉重,也更真实。
他回了“好,我一定回”之后,迟迟没有放下手机。他知道,这一句承诺,不只是对父亲的回应,更是对自己来路的一次郑重叩首。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林小树便退了房,没参加后续的圆桌论坛。他让助理转交了一份演讲稿复印件给主办方,自己悄悄搭上了回国的航班。飞机穿越云层时,空姐送来早餐,他却只盯着窗外翻涌的白云出神。那些云像极了昭通老家屋后山坡上放羊时见过的模样??松软、缓慢、自由。
三小时后,机身轻微震动,开始下降。北京首都国际机场的轮廓在晨光中浮现。他摸了摸背包里的U盘,那是王曜给他的旧日记本电子版,也是“失败者联盟”计划的精神图腾。他还带回来了峰会现场录制的全场录像,准备剪辑成一段特别影像,送给“微光班”的每一位成员。
刚出海关,黄圣衣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跑哪儿去了?峰会第二天人呢?”她的声音带着少有的焦急,但语气里又藏着笑意。
“回来了。”他说,“突然想家了。”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你爸联系你了?”
林小树一愣:“你怎么知道?”
“王曜看到了你回的消息记录。他说,这是你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不是成名,是和解。”
林小树笑了,眼角有些发热。
“你知道吗?”黄圣衣轻声说,“陈露昨天出院了。她第一件事就是回到练功房,对着镜子跳了十分钟的基本功。她说,‘我不是要证明给谁看,我是怕忘了自己是谁’。”
林小树望着机场大厅外初升的太阳,缓缓点头:“我们都怕忘了自己是谁。”
挂掉电话后,他打车直奔天火总部。刚进大楼,就被周曼拦住。
“你可算回来了!”她手里抱着一叠文件,“‘百县千才计划’第三期报名数据出来了,这次覆盖范围扩大到一百五十个县,申请人数突破八万。最远的来自西藏双湖镇,一个牧民女孩用卫星网络上传了一段她用藏语朗诵仓央嘉措诗歌的视频,背景是漫天风雪。”
林小树接过平板,点开视频。画面剧烈晃动,雪花扑打着镜头,女孩的脸冻得发紫,但她的眼神清澈坚定,一字一句念着: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没有配乐,没有字幕,只有风声与呼吸交织。
“完播率多少?”林小树问。
“89%。”周曼说,“用户平均观看时长6分41秒,情感共鸣指数达到9。7,创历史新高。我们已经决定推她进‘青年文化大使’候选名单。”
林小树沉默片刻,忽然说:“我想亲自去一趟。”
“你说什么?”
“我要去双湖镇。”他目光坚定,“我不只要看她的视频,我要看见她本人,站在那片雪地里,亲耳听她念诗。如果她愿意,我想带她来北京,参加下一届‘微光班’。”
周曼怔住了。良久,她低声说:“你知道那里海拔五千二百米,全年无霜期不到六十天,最近的机场要坐十八个小时越野车才能到吗?”
“我知道。”林小树笑了笑,“可当年我妈为了给我凑三百块艺考路费,走了二十里山路去卖鸡蛋。比起那个,这点路算什么?”
三天后,林小树踏上了前往西藏的旅程。
高原反应来得猛烈。刚下飞机,他就头晕目眩,嘴唇发紫。随行的医疗顾问立刻给他吸氧,并警告他不能剧烈运动。但他坚持不肯休息,执意连夜出发。
越野车在蜿蜒的冻土公路上颠簸前行。窗外是荒芜的戈壁与连绵的雪山,车内温度低至零下十度。林小树裹着军大衣,手里攥着那个老旧DV机??李春梅当初带来的那一台。他说:“如果我能拍下她的诗,就用这个机器。”
第五天凌晨,车队终于抵达双湖镇。小镇只有两百多人,房屋散落在山坳间,屋顶积着厚厚的雪。向导带着他们找到了女孩的帐篷。
她叫卓玛拉措,十九岁,父母早逝,由叔叔抚养长大。她不会汉语,只会简单的普通话词汇。当翻译告诉她林小树是谁时,她睁大眼睛,反复确认:“你是……电视里的那个哥哥?你说过,每个人都能发光?”
林小树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是《失败者联盟》首映礼那天,老太太们围坐在影院门口合影的画面。“这些人,都是被世界甩出去的人。可你看,她们现在笑得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