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早上了。
安迟叙坐起来,按住哭痛的头,想。
她记得她昨天太累了,几乎哭晕过去,倒在地上。
睁眼竟然在床上。
难道是夜里上厕所,顺便挪回了床上?
安迟叙一阵迷离,脑海里似乎有这样的记忆。
好像还刷了牙。安迟叙还能记得薄荷味冲着口腔,漱口时差点迷糊吞下去。
可是……
梦里有天竺葵的苦香。
安迟叙被电了一样瞬间清醒,抓着头发努力嗅闻,把衣服、被单、枕头,都扒到面前。
她闻到恍惚,不同的味道杂糅在一起。新买的沐浴露洗发水洗衣液是不同的香型,为了不想起晏辞微,安迟叙特地换了不熟的味道,至今还没记住。
那一晃而过的天竺葵香散了。
安迟叙没能抓住,她有些辨认不出了。
安迟叙勉强挪下地,去洗漱准备上班。
门锁没有坏。
安迟叙关上门,不想锁,又觉得自己有点傻,还是拿钥匙转了两圈。
走出两步她忽然想到。
她昨天发疯一样扯了一地的行李被收了。
早晨起来时,地面是干净的。
行李箱被锁好放在角落。
静悄悄的看着她。
***
晏辞微真狠。
安迟叙在地铁上看着置顶的红色感叹号想笑。弧度弯到一半,抽成酸苦。
她承认晏辞微的计谋很有效果。
她开始不断的想她。
把安予笙甩了的时候在想她。
决定不再去理会安绾瑶的时候在想她。
上班路上和杜知棠闲聊的时候在想她。
干活摸鱼的时候在想她。
下班被几个同事拉去ktv的时候在想她。
一天才过去十个小时。
安迟叙有三万六千秒都在想晏辞微。
思念酸酸的。像绵绸的雨。
太细,太润。站在雨里还不觉意,眨眼就淋满一颗心。
进了ktv,玩的好的同事闹着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她们看她心不在焉,平时行为挺神秘的,今天说什么也要把事情问出来。
“问吧问吧。”安迟叙玩了两下,发现杜知棠和午饭搭子合伙坑她,举手投降。
“那我先问!”午饭搭子要抢。
“我先认识安姐的,我先问!”杜知棠一把夺过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