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队友为了他纸间所描绘的景象,完成了背水一战。
他王景禹,也绝不会是那个掉链子之人。
当日,在王景禹的授意下,代州知州起草了一封传递于尚在宜县的朔州刺史的书信。
信中对此前两方曾经讨论过的几件事,做出了回复。
首先,两州所提的关于边界地区重新划定一事,大景朝廷将派专使入齐就此进行商谈,请朔州刺史向北齐南院朝廷转达大景朝的商谈请求;其次,两州所提商议……
总之一句话,你们两个擅自发动了对大景朝控制下的城寨进行武力攻伐的行动,并且宣称是代表北齐朝廷提出了这样的重新割让土地以及增加岁币的要求,大景朝廷愿意就这件事同北齐商谈,但是,你们两位刺史没有资格,向上汇报吧!
大景朝已经做好的准备,入北齐谈判。
如果你们在这样的背景下,还要继续以武力威胁的行动,甚至让宜县两寨大景百姓面对新的挑战和压力,都是大景朝在谈判启动过程当中所不允许的。
遵守这种规则的情况下,两国之间的讨论才有可能开启。
如若不能在这样的前提之下进行下一步的谈判,那么我大景朝的边疆战士,也做好了准备。
任何无理由的要求和伸张,都不会被允许。
信件发出去之后,继续各复原职。
秦墨当晚则留在了王景禹所住的大帐之中,两人自从两年半之前,在太康州住期间见过一面之后,这还是第二次相见。
况且,接下来,秦墨还要陪同王景禹前往北齐,于公于私,两人都应该有这么一次会面。
王景禹先问他:「玉青妹妹可还好?」
秦墨颔首:「她人还在太康州,随着岳母居住。我常年在军里,她带着孩子同我四处奔波,总是太过辛苦了。不过自去年调来了宁化军,本想着北齐与咱们大景朝的边境战事远少于西宁边境,我在这里安置妥当了,就把玉青他们接来。只是我这刚腾出手来,在宁化军选好了宅子,也里里外外收拾妥当,就赶上了代州这次的变故。接玉青两人的事,只得再延后了。」
王景禹点头:「总要这里的局势都清定了,才好安心接她们来。不过,依我看,这样的日子,一定不会太远。」
秦墨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两人对视一眼,各自笑了。
秦墨道:「那就借姐夫吉言,待玉青来了,定还要到太原府去,与姐姐相会小住叨扰了。」
两人说了会家常,王景禹想了想,对秦墨道:「今天写给北齐的信件,想必不出五日,必然会收到回信。咱们北上齐国的时间,就在这几日之间。出发之前,我还有件事,想要劳烦你去办。」
秦墨:「大人要办何事。」
刘和桂的官职在河北西路真定府,既然王景禹没有点他共同出使北齐,按照此时的任务分派,他还要重新回到自己的真定府。
临走前,他与王景禹许久未得见面,自然免不了一叙。
三日后,已经转移到了的屋山山脚下兵营驻地的王景禹,收到了人在宜县的朔州刺史回信。
信中说,王景禹作为大景朝处理齐景两国问题的全权经略使,所提出的条件和意见,北齐自然会重视,已经将其有意出使北齐的消息,奏去了西京。
北齐朔州刺史的反应果然不出王景禹的预料,他这里对于出使一事的准备,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代州的日常民生狱讼事务,已然暂时全权交由了代州通判处置,知州则主担起了两国边事,作为此时的副手随时跟在王景禹左右。
代州知州道:「王大人,北齐这封信的态度,想来我们出使北齐一事,已然是板上钉钉之事,只不知大人您对此事想要何时来观察呢?」
这些时间之内,无论什么时候,跟在王景禹身边的,都还有一位来自河东路转运司属的属官。
这位属官,一直以来都随行在王景禹左右,两国之间的外交和军兵大事,鲜少发言。
只是无论走到哪里,都手捧着几卷厚重耐用的大纸,以及一只养毫细笔,在纸面之上或勾勾画画,或奋笔疾书记录着一路之上的零零碎碎民情丶自然风物和地理。
若说是王景禹命他来修着地方志,但又何须在这个节骨眼上,由王景禹亲自带在身边,更时时会对他的记录工作提出指导意见?
一路之转运使,两路之安抚使,若要修着一个地方之志,大可以随便委任几个文官文人去办,最终署上其名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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