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这场硬仗,他是一定要打赢的。
代州土城寨,自代州知州第二次从宜县返回,已过去了七八日之久。
从土城寨出发,往西再翻越黄槐山,就到了河东路宁化军的地界。不过王景禹此次,却并没有再继续向西的计划。
自入了代州,他沿着代州与北齐边界,由东往西,将边境城寨一一走过了一遍。
尤其是目前与北齐存在争议的地方,王景禹除了地图之上的时时探查,与随行的代州知州以及其他属官,时常探讨之外,也把几处最重要的区域,几乎都走了一遍。
眼下,河东路代州这一境内的边县和争议区,无论是地图还是实物风情,在他的头脑当中,都有了清晰的图景。
这一夜,在土城寨的兵营大帐之中,河东路宁化军丶顺安军丶保德军丶广信军丶安肃军等几处于北齐交壤的各军知军齐聚一室。前来面见河东路的长官王景禹。
大帐之中,从代州知州丶军曹,到诸军的知军,济济一堂。
许多人平日里并不能时常相见,不过今天共同临席而坐,却没有随随便便的自行结交热闹。
他们都在等。
等着传名河东全境的转运副使大人的出场。
须臾,王景禹在数人的簇拥下,自帐外而入。一时之间,大帐之中所有人下意识站了起来,或好奇丶或探求丶或钦慕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这位,身处人群中心的年轻转运司使大人。
他满身的光华厚重的气质,本就足以让他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是众人眼中的焦点。
而今日,王景禹身上的光环,再一次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原因就是,昨日自京师而来的快马急递,送来了大景朝皇帝亲自签发的任命状。
眼前这位二十八岁的年轻转运司使,一夜之间,又被授予了河东路与河北西路安抚使之职,以一人之身同时经略河东路丶河北西路两路,并全权代表大景朝廷经略北齐事宜。
大景朝制,安抚使之职,并非常设,向为都是根据特别需要而临时授予之官。
可一旦任命了这样的官职,他的权力就非常的大。
没有安抚使的时候,各路之中,转运使最大。
有了安抚使,两路所有转运使丶各路州府军监,皆受安抚使辖制。
无论朝堂和民间,一直都有直接将安抚使称为经略使的习惯,经略地方,高瞻远瞩,筹谋定计,诸事皆掌,就是说明了这一官职权力之大。
如今的他,可谓是烈火烹油丶鲜花着锦。
即使今日这间大帐之中,也在朝堂当中有自己的派系和靠山,但此时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年轻的安抚使,也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敬慕之情。
王景禹依旧神态自如的步入了大帐,之后面向帐内众人。
他倒是没有急着在大帐中央,为他特别设置的主座,而是就站立在中间,向所有闻听他新授了安抚使之职,而赶来的两路边州边军将领简短的寒暄。
今日的坐在这间帐内的旧识,他一眼就能识得出好几个。
从他如今担任宁化军知军的连襟秦墨丶就职于河北西路真定府推官的刘和桂……,总有四五人居多。这些有着亲朋之谊的旧人,欣喜和期待的望着自己,显然对于自己如今的权柄之重,极是欣慰。
在各式各样的复杂目光当中,王景禹这位新任的安抚使,却并未就目前的两路经略之事,做出特大的雷厉风行的举措。
而是宣布了一个消息。
他即将亲自前往北齐西京,面见北齐南院大王,就两国此次纷争,代表大景朝廷,与北齐君臣进行谈判。
轰——
此言一出,满帐皆惊。
刘和桂当先站了起来,本想冲口而出不赞同的话,可很快又想到自己作为下属丶作为挚友同窗,不该当众对王景禹做出的决定进行质疑。况且,多年来他对于王景禹所行之事的信任,叫他也不敢轻易挑衅,万一坏了景禹老弟要做的事,可怎么办?
他瞬间憋红了一张脸,道了句:「安抚使大人好胆量!」
而后,腾的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原本大帐之中有些紧张的气氛,被刘和桂这一起立一屁墩搅得轻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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