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都被钳制得无法动弹,袁褚只觉得肩上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力道,压得他缓慢往下。
随着广播里那“咚”地重音,他随之跪倒在地。
情景重现,角色互换。
耳边那个熟悉的声音继续喋喋不休着,“不过,我觉得第一个人也有不对,毕竟,”竟然像是轻笑了一声,“如果换做是你,我可舍不得你做这样的事。”
冰冷黏腻的液体被反复涂抹于唇上,那是他刚才反复擦拭才终于覆盖掉的恶心。
顺着嘴唇往下,触到那枚凸起的喉结,比酥麻的痒意更先占据袁褚心神的是如芒在背的危险触觉。
“吞咽的时候,上下滑动的喉结是多么危险的美丽,你看过老虎捕猎没有,就是那样,恐怖的、危险的、迷人的。”
“那么,就让你先吃掉我吧。”上扬的尾音,像是绕有兴味的迫不及待。
做梦!
袁禇无声地呐喊,他左右躲避着辖制的力道,在听到走廊上传来的散漫脚步声时眼里陡然亮起光。
脊背大力撞在课桌边上,发出一声巨响,不知是哪个倒霉蛋的书桌被骤然掀翻,桌肚里的东西散落一地,稀里哗啦落出零碎的突兀声响。
一束手电光骤然从窗户外照射进来,带着越发迫近的脚步声。
快点发现,快点发现啊。
无法吞咽的唾沫拉成银丝坠落,鼻腔带着酸涩在眼眶里泛起潮湿。
他讨厌规矩,讨厌束缚,讨厌一板一眼的老师,讨厌令行禁止的学生手册,他第一次在心中祈求,巡逻的老师可以发现他此刻的困境。
在他巨大的期翼中,那脚步声一声又一声重叠地回响靠近。
每一声都似乎踩着他的心跳,就在他心跳如擂鼓的剧烈鼓动中——
那个脚步声途径他所在的教室,又逐渐走远。
“噗嗤。”
在他期望落空的巨大茫然中,他身前的金哲发出了笑声,“好可怜啊袁禇,”那双手抹掉他眼角的水汽,“没有人能来救你。”
那双手描摹着他的眼睛,身体却在满足的嗟叹中往后退开,“像宝石一样的眼睛,真不忍心看到里面的失落。”
连那双手也离开,那个声音逐渐飘远,“放过你了,不过,不要再被我抓到,那时候我不会第三次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