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种可能,唯一可能让我这样做的,只有我那位未婚妻。
我皱着眉将信纸小心放回信封,抽出另一封信件。
这封信依然是日记。
上面没写太多内容,但我能从字里行间看出“我”的开心和期待。
写下这些的时候,“我”正在为“牵手纪念日”做准备。
这个时间也很眼熟,我敲了敲自己的脑瓜,试图从里面晃出点有用的脑浆来。
可能敲脑袋真的有用吧?
我终于想起来,先前张若安刚到西照,我们一起去KTV唱歌回来以后,手机上曾经冒出来一个陌生的日程提醒。
那个日程叫做“纪念日”。
我赶忙去翻手机上的日历表,果然在日记标注的时间找到了那个日程。
原来这个莫名其妙的“纪念日”,是“牵手纪念日”啊。
我坐在窗边发呆,恰好看见一架飞机破开天空,将白云分道,不知要向何处去。
好巧,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
直到我越来越难看清纸上的字迹,才发现夜色渐浓,光线已然暗下来了。
我还在寻摸开关,头顶的灯就忽然亮了。
不必想也知道是哪位热心人士。
这次不需要我侧身,余光就发现了站在我身旁的影子。
祂也正在低头看被我摊开的信纸。
一封封的信件,每到表白心意或者称呼对方的位置,往往就会被墨点涂去,要不然就是没了收件人的姓名,撕得很干净。
按道理,不应该的。
可我还是想起了那通电话,关兰似乎是在翻阅纸质的文件,不时还有撕纸的声音。
虽然我很少打听,却也知道关兰的公司早就开始实行无纸化办公了,除非是重要合同,不然不需要留存任何纸质的文件。
我为这种莫名的联想,对关兰感到愧疚。
其实在出发前,我就把先前留存的饮水机不明物质送去相关的检测机构了。
我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误会,是我太过多疑,是我胡思乱想。
关兰是我车祸后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她对我细致体贴,万事照顾妥当,对我这样好如果连她都不能信任,我还能相信谁?
哪怕要阴谋论,我身上也实在是没什么可让关兰图谋的。
总不能是图我这个人吧?
我被冒出来的自恋想法逗笑,无语了片刻,将信件全部收拾好,放了回去。
起身的时候有些晕,我扶着椅背,却还是没能站稳,跌落在地。
恰巧门开了,我回头去看,却发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露露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人温温柔柔地对我笑,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模样,也是我曾经给予过太多信任的友人,此时却只能让我感到害怕。
关兰为什么会来理山,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兰兰?”我仍用着过去的称呼,一时没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比起我出现在这里,更反常的,难道不是关兰为什么会有这套房子的钥匙吗?
同时我也忽然想起出发前张若安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同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