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第187章 舔舐伤口（第1页）

“照这个消耗速度，我们最多还能再顶住高卢人一波同等规模的总攻。”

军需官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同时担忧的说道：

“到时候，我们就只能拿着刺刀跟他们拼命了。”

临时营部里的气氛，一下子压抑。。。

夜风卷着硝烟掠过战壕，林栓的呼吸在冰冷空气中凝成白雾。他蜷缩在泥壁旁，手指死死攥着那本笔记本，仿佛它是唯一能将自己与现实连接的锚。张老五早已骂骂咧咧地走开，去检查机枪弹链是否受潮，而其他士兵则用敬畏又忌惮的眼神偷偷打量着他??刚才那一幕，没人能忘。天穹裂开、紫雷贯体、尸兵围杀、敌人化灰……这不是炮弹震坏了脑袋才会看见的幻象，而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异变。

可林栓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他低头看向手腕内侧，那道暗红色的倒置沙漏纹路仍未消退，像一道烙印，深深刻进血脉之中。卡尔临死前的话不断回响：“你的血，注定燃烧在黑暗之中。”他不愿相信，可那些童年记忆却如潮水般涌来：五岁梦见静止的城市，十二岁写出超纲公式，十八岁高考当天突然晕厥，在医院醒来后医生说他脑电波频率异常，接近“非人类区间”……母亲从未解释，只是默默烧掉他小时候写满奇怪符号的作业本。

“妈……你到底瞒了我什么？”林栓喃喃自语，指尖轻轻摩挲笔记本封皮上的量子校准表。忽然，纸页无风自动，一页页快速翻动，最终停在一张空白页上。墨迹缓缓浮现，不是符文，也不是数据，而是一段手写字：

【若你看到这段话，说明我已经死了。

别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灰烬教团不是敌人，他们只是选择了另一条救世之路。

而我们凤凰计划的人，才是真正扭曲时间的存在。

??陈婉清，20年秋】

林栓浑身一震，心脏几乎停跳。

母亲的笔迹！他认得清清楚楚！那是她每年给他生日卡时都会写的那种温润楷书，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柔韧与克制。可这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写着“我已经死了”？！

他猛地翻开前几页，试图寻找更多线索，却发现原本密密麻麻的公式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内容??一幅地图，精确标注出英吉利海峡某座无人小岛的位置，坐标下方写着一行小字：【诺曼底以北17海里，雷达站B-9，藏有‘时间茧’核心装置】。

与此同时，智能手表再次亮起，屏幕闪烁红光：【警告：检测到记忆污染源。系统正在进行反向溯源……】

“记忆污染？”林栓心头一紧。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头痛袭来，眼前景象骤然扭曲。他看见自己站在一间雪白的实验室里，身穿未来风格的银色防护服，手中握着一枚水晶状物体，正准备将其插入一台巨大机械的核心槽。机械上方悬浮着一个全息投影，显示着地球的影像，但地表布满了裂缝，时间线如蛛网般错乱交织。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X-7号，执行最终重置程序。”

“不！”林栓猛然甩头，冷汗涔涔而下，“那不是我！我没去过那种地方！”

可身体却诚实地颤抖起来。他的肌肉记得那种操作动作，他的大脑深处似乎藏着一段被封锁的记忆??关于如何启动、关闭、甚至摧毁“时间茧”的完整流程。

【人格分裂症状初现】，手表弹出提示，【建议立即进行意识锚定训练，否则可能被次级人格接管主导权】

“操！”林栓狠狠砸了一下地面，泥浆四溅。

他终于明白“多重人格分裂症状”意味着什么。凤凰计划不是单纯送人回到过去修复时间线，而是通过基因改造和意识植入，把实验体变成“可切换模式”的工具人。他在现代的身份或许根本就是假的??那个叫林栓的年轻人，也许只是某个更庞大意识的外壳。

远处传来脚步声，是张老五提着一壶热汤回来了。老兵把搪瓷缸塞进他手里，没好气地说：“喝点热的，别在这儿发癫。明天还得打仗，你以为你是神仙就能逃命？”

林栓盯着那碗浑浊的肉汤，忽然问：“老张，你说……一个人要是发现自己活了一辈子都是假的，该怎么办？”

张老五愣了一下，嗤笑：“假的？老子打了十几年仗，见的人死的死、疯的疯，哪个不是活得跟演戏一样？可只要子弹还能躲，饭还能咽，就得往前走。你说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站哪儿，手里有没有枪。”

林栓怔住。

这话粗俗，却像一把锤子敲开了他心中迷雾。

是啊，就算他是被制造出来的“X-7”，就算他的记忆有九成是伪造的，可此刻他感受到的寒冷、恐惧、愤怒、不甘，哪一样是假的？他对这场战争的厌恶是真的，对无辜生命的痛惜是真的，想要阻止世界毁灭的决心也是真的。

“我不需要知道过去是谁造了我。”林栓缓缓站起身，将空碗还给张老五，“我现在选择做我自己。”

话音刚落，笔记本再度震动，整本书腾空而起，悬浮在他面前。页面疯狂翻动，最终定格在一页全新的记录上：

【二级任务解锁条件触发：主观意志突破基因预设阈值】

【新权限开放：时间感知?增强型】

【能力描述：可在三秒内预览未来八种可能性分支，并短暂介入其中一条】

林栓闭上眼，尝试调动这项能力。刹那间，世界陷入寂静。

他“看”到了。

第一种可能：他明日随部队进攻德军阵地，遭遇埋伏，全员阵亡，历史不变，时间线继续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