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你涂药,不放我进去吗?”封冀扬了扬手中外卖袋,视线却还是落在祈遇光着的脚上。
虽然是夏天,但这种大理石地砖最凉,冷气开久了不穿鞋踩上去,体弱的人很容易寒气入体。
祈遇在他眼里就是体弱之人。
“着急来开门,就忘记了。”祈遇往旁边让了让,小声答着。
男人挤进门,相当自然地穿上拖鞋,就提着药往沙发那儿走。祈遇跟在他身后,见对方步伐矫健,不由得感到有些不忿。
明明上床是两个人的事,怎么封冀事后像个没事人一样,他却连走路坐下这种最基础的动作都做的很吃力。
太不公平。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略显幽怨的目光,封冀回过头,眼神扫过青年裸露在外脖颈上的吻痕。
那是他昨晚情动之时吮出来的,只要祈遇一掉眼泪,他就控制不住去吻对方。偏偏祈遇好容易哭,重了会哭,轻了也哭,所以亲到最后,青年上半身几乎全是他留下的印记。
看上去很可怜,却又漂亮的惊人。
走着走着老板的眼神便莫名变的火热了起来,祈遇总觉得熟悉,被那道目光扫了一眼,迈出去的右腿便忽地一软,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祈遇瞪大了眼睛,还不等他惊呼出声,一双手便接住了他。
封冀一手揽背,一手托起柔软的臀,将人牢牢拥在了怀里。
小半张脸埋在封冀胸口,鼻间霎时间只剩下男人身上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这股气味祈遇曾在上午醒来时,两人的被窝里闻到过。
属于封冀身上的味道将他紧密包裹着,祈遇闻的脑袋晕晕的,连退出都忘了,直接被人打横抱起,向卧室走。
卧室,一个对于旁人来说普通,对于他们俩来说暧昧的地方。
祈遇某处突然幻痛,连忙抓紧了封冀的衣袖,“去房间做什么?”
见他一脸提防,封冀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禽兽?去房间当然是为了确保你的隐私,方便给你上药。”
“上药的事我自己来就好了。”祈遇被放到了床上,抬手要去接装药的蓝色袋子。
封冀躲过了他的手,一起坐了上来,“你自己上药不方便。”
祈遇:“怎么不方便?”
封冀垂眸,目光从他小腹一扫而过,意有所指,“太深了,你够不到。”
“……”
“………”
祈遇眨了眨眼,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深意,一张素白漂亮的脸霎时染上一层红霞。
“可…可是您帮我上药也不方便吧,要不算了,不上也没关系。”
“怎么不方便?”封冀将这个问题重新还给了他,“你受伤的地方我比你熟悉。”
祈遇:“……”
祈遇不知该怎么反驳,干巴巴道:“那也不……”
封冀:“不上药很久都好不了,会影响工作。”
工作。
一句话瞬间掐住了事业脑的命脉。
他总不能上班还带个软垫去,那太奇怪了。
在男人“我都是为你好”的注视下,祈遇犹犹豫豫,犹犹豫豫,犹犹豫豫地同意了。
只是同意了不代表他能完全接受这个过程,说来说去,就算两人之间再怎么亲密,祈遇都没有那段记忆。
虽然今时不同以往,只需要容忍两根手指,但他却还是觉得羞耻难当,抱着枕头趴在床上,感受着遮盖住伤处的布料被拉下去时,从发丝间露出的耳朵全红了。
他身后是另一个男人的呼吸声,让祈遇不由得想起腰侧的手印。
昨晚上封冀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面对的都是他的后背……
耳根越来越红,祈遇听见了男人撕开袋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