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生气了,手穿过我的肩胛骨,把我拉拽起来,自己后仰,他要让我来接近他。
“来我这里。”他说。
不,我说,“来我这里。”我鼓起勇气亲了一下他腹部的疤痕,然后他立马就过来了。
“别磨牙了。”我说,“你显牙齿还不够尖吗?”
他反手将床头的茶杯扔去地上,清清脆脆地在地上炸出一串声响。
“你在放火花吗?”我说。
“我要转化你。”他的语气冷下来。
别惹我发火,我开始磨牙,“你难道看不出我在袒护你吗?”
他不说话。
我继续道:“所以我们才会睡在一起。”
床上的棉布爬满了理不清的褶皱,层层叠叠,乱七八糟,充满诱惑的褶皱,没人想要帮它们抚平,就连我也不想,至于剩下那个——他不是人。
我掀起一个柔软的大大的白浪,盖住他,他烦躁地扯下被子,手找到我的后背,将我向他那边推,罢了也不离开,直白而纯洁地在背后滑动,带着科学与好奇摸索,好像他从没见过我,好像他瞎了,一个除了用手感知什么也看不见的瞎子。
够了,我说。
他定了一会儿,冷不丁道:“你为什么不脱衣服。”
我倒吸一口气,“这是睡衣。”
“脱了它。”
“不可能。”
他置若未闻,一个劲地从我手下撬动衣角。
我争不过他,坐起来,将外面的长袖脱了扔开,里面是一件吊带。冰冷的手从我的肩头下滑,碰到我手背的时候,我抓住他,五个指头嵌进去,将他拽来我们的中间,安静地躺着。
“睁开眼睛,昆西。”
——
“你要用什么词来代替‘想要’。”
——
“你最好选一个我满意的。”
——
“不然我就杀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