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怎么说家里添头牲口重要呢,这会儿不就显现出来了。
听他管大马骡叫灰灰,霍青忍不住笑了:“你怎么管它叫灰灰。”
江云苓正举着手,让马骡吃他手心里的豆子,闻言弯了弯眼,道:“它是灰色的呀,而且也总爱咴咴—咴咴—的叫,所以就叫灰灰。”
倒还真是挺形象的,霍青失笑的摇了摇头。
他发现江云苓似乎很喜欢给家里这些东西取名儿,大狗叫金点儿,猪圈里两只猪崽叫大花,二花,马骡叫灰灰,而且他最近还发现,江云苓好似还给鸡鸭圈里的鸡鸭都给起了名字。
有一次他路过鸡圈,听见江云苓喂鸡时一边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什么小黄,小白,花花什么的,他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他是在跟鸡圈里的鸡说话。
那么多小鸡,在他看来都长得一模一样,也不知道小哥儿都是怎么认出来的。
不过他这么爱给动物取名儿,也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小名儿。
成婚两个多月了,江云苓对他的称呼从原来的霍大哥变成了相公,而他却始终还是叫他苓哥儿,和成亲前也没什么不同,且旁人也是这么叫他的,这让霍青总觉得少了几分亲昵。
他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出来。
喂完骡子以后,江云苓洗干净手,又去给旁边的鸡鸭圈里点上干艾叶。
春日里抱回来的那一窝鸡雏和鸭雏,即便在江云苓这么精心的照看下,仍是免不了死了几只。
如今鸡圈里的小鸡还剩下七只,鸭子还剩八只,都已经长起来了,羽毛渐丰,再过两三个月估计就能给家里下蛋了。
夏日里蚊虫本来就多,鸡鸭圈里鸡粪鸭粪堆在一起,更是容易惹蝇虫,味道也大,每天得点点干艾草来熏一熏。既能赶蚊子,也能驱驱味道。
把家里打扫干净了,人也能住的干净点。
他手里正拿着一捆烧着的艾叶,听霍青这么问,脸不知怎么的忽然红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看向霍青:“不告诉你。”
小名儿自然是有的,以前他爹娘还在的时候,私下里就爱管他叫囝囝。
这是他们嘉陵那边的叫法,不过一般只有对着没长大的孩子才这么叫,他如今都已经长大了,要是再被这么叫着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也不想告诉霍青。
他这副模样分明就是有的,却不愿意告诉他,这让霍青更是好奇了,正想追问两句,却听大马骡忽然“咴—”的叫了一声。
霍青回头去看,这才发现原来金点儿趁着两人在讲话不注意的时候,把爪子伸到大马骡洗澡的木桶里去玩水,如今还把整个头都伸进桶里去了,还好被灰灰给发现了。
见状霍青连忙把狗抱了起来。
倒不是不叫它喝,只是这桶里搓了皂角,而且水都脏了,狗喝了不好。
江云苓见了也笑了,道:“才给它喂了水了,怕不是想喝,只是想玩水了。”又想起这天那么热,于是他又对霍青道:“好像也有一段时间没给金点儿洗过了,不如一会出去放鸭子的时候顺便给金点儿也洗一下,让它也泡泡水,舒坦一些。”
霍青点了点头:“成。一会儿给灰灰梳完毛就带它去。”
既然夫郎已经给大马骡起好名字了,于是霍青也跟着这么叫。
大马骡好像也已经知道灰灰就是它的名字了,霍青喊完以后,它竟然还昂起脑袋叫了一声,把两人逗得直乐。
给大马骡洗了个澡,又仔仔细细的梳了一遍毛,夫夫俩也没歇着,直接拿上竹竿,到家附近的河边去放鸭子,顺便洗狗去了。
鸭子到了河边自己就会下水了,不用人赶着,只要时不时看一眼,别让它们游远了就行。
金点儿一开始还以为两个主人带它来河边是像往常那样看鸭子的,结果到了河边趴下以后,霍青却在它的屁股上推了一把,又指了指河面。
大狗很聪明,不一会就领会了主人的意思了,于是自己就站了起来,叫了两声,然后往河里扎。
大多数的狗天生就会游泳,两人之前已经带着金点儿来河边洗过好几次澡了,这个河段的水流也不急,于是这会儿也都放心的很。
下水之后的金点儿明显兴奋极了,浑身毛发湿了水散开,四条腿在河水里刨着,水面上一片落叶也能叫它追着游来游去,霍青也没太管它,甚至还在岸边随手捡了根木头棍子扔在水里陪它玩儿。
金点儿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都用不着霍青喊,它整个身子已经猛的扎进水里,四条腿卖力的游到了木棍的旁边,用嘴叼了然后游回岸边交给霍青,霍青得了木棍却继续往水里扔。
这么一来一回的玩耍几次,金点儿兴奋的在水里跑来跑去,奔跑的时候爪子和尾巴溅起晶莹的水花,直到它玩的差不多了,霍青才把他喊了回来,掰了个皂角,开始认真给它洗澡。
给金点儿洗澡霍青一个人就行,顺便还能看看水里的鸭子,于是江云苓便对霍青道:“那你在这儿看着,我去周围打些青草回来。”
霍青应了一声,于是两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儿。
——
等两个人回到家的时候,日头已经往西走了些路了,刚过申时正,不过头顶太阳还是亮堂的很。
夏日里就是这点好,太阳下山的晚,相应的,白日的时间也变长了,还能多干一些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