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它!那个消失了二十年的银镯!
她急忙记下号码,正欲合上登记簿,却发现背面夹着一张折叠的便签纸。展开一看,竟是半张老式医院产科腕带,写着“产妇:商婉清”,另一端残缺,显然被人撕去一半。
“哥!”她猛地回头,“这腕带……说明当时有人故意隐瞒我的身份转移手续!”
商郁接过查看,脸色阴沉如铁:“这不是普通福利院流程。有人绕过正规渠道,直接将你送往民间机构,目的就是切断血脉联系。”
“那个人……”温颂咬唇,“一定知道我是谁。”
就在此时,头顶忽地传来脚步声。
哒、哒、哒。
缓慢,清晰,带着某种刻意的节奏。
两人迅速熄灭光源,躲入柜后。
楼梯口亮起幽绿小灯,一个佝偻身影缓缓走下。老人穿着褪色蓝布衫,手里提着煤油灯,脸上皱纹纵横,眼神浑浊却透着诡异的清明。
“我知道你们会来。”他沙哑开口,“三十年了,终于等到商家的孩子回来。”
温颂心头狂跳。
商郁悄然握紧腰间枪柄。
“你是谁?”他冷冷问。
老人缓缓转身,目光落在温颂脸上,忽然老泪纵横:“你长得……真像你娘。”
他颤巍巍从怀中掏出一只布包,层层打开,露出那只遗失多年的银镯。
“这是我偷偷藏下的。”他哽咽道,“当年他们是用钱堵我的嘴,可我舍不得把它交给那些畜生……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来找答案。”
温颂冲上前一步:“您认识我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人抹了把脸,声音颤抖:“我是原市立医院夜班护工。那天晚上,商太太刚生完你,还没清醒,就被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强行带走。医生想阻拦,结果被威胁‘敢多管闲事就让你全家消失’。我躲在走廊尽头,亲眼看见他们把你抱走……后来听说,商太太当天夜里就在转运途中‘车祸身亡’。”
“是谁派的人?”商郁逼问。
“周……周家。”老人哆嗦着说出名字,“具体哪个我不敢确定,但我听见其中一个喊另一个人‘少爷’,那人戴着金丝眼镜,嘴角有颗痣……”
温颂脑中轰然炸响。
周聿川!
他左嘴角确实有一颗极小的褐色痣!
“不可能……”她喃喃,“他说他是保护我……”
“也许他曾犹豫。”商郁低声道,“但事实是,他参与了最初的绑架。”
老人继续说:“后来有个年轻男人来找过我,问我有没有见过这个孩子。他出示证件,说是私家侦探,受一位临终女士委托寻找遗孤。我看照片正是你,就把你知道的消息告诉了他。他还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若有人寻来,务必转交这只镯子。”
“那人长什么样?”
“高瘦,戴眼镜,说话很温和……姓林。”
温颂浑身一震。
林叔?!
那是她婚后唯一信任的家庭医生,也是唯一对她流露过怜惜眼神的人!原来他一直在暗中追查她的身世!
“林医生去年突然辞职出国,连告别都没留下……”她声音发抖,“难道是因为查到了什么,被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