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慈这一生,过得不算顺遂。
同为女人,她不希望温颂在这上面走她的老路。
尽管,这个人是自己的孙子。
商郁自然听得懂自家奶奶话语里的意思,并非觉得温颂已经怀孕了有什么不好,而是怕他将来因为这个,和温颂夫妻关系不和。
但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担心过。
比起冷眼旁观看着自己娇养大的姑娘当单亲妈妈,又或者是看着她嫁给旁人。
这个问题,轻得有些不值一提。
他自始至终,认的只有温颂这个人。
商郁薄唇轻抿,罕见地郑重开。。。。。。
商郁走下主席台时,全场的目光如潮水般追随。他步伐稳健,神色冷峻,却在经过温颂身边时微微驻足,低声道:“累了吗?”
她摇头,指尖仍摩挲着那封烫金的股权证书,仿佛确认这不是一场梦。
“不累。”她轻声说,“我只是……有点恍惚。”
他眸光微动,抬手替她拢了拢耳边碎发,动作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从今往后,你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他说,“你是商颂??母亲给你取的名字,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发布会结束后,媒体蜂拥而至,长枪短炮对准温颂的身影。她被安保人员护送至地下停车场,刚坐进车里,手机便疯狂震动起来。数十条未读消息中,最上方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小姐,如果您想知道当年收养您的福利院背后真相,请于今晚八点单独前往城西旧档案馆。】
温颂盯着那条信息,心跳骤然加快。
商郁察觉她的异样,皱眉接过手机看完内容,眼神瞬间转冷。
“别去。”他语气不容置疑,“这是陷阱。”
“可如果真是线索呢?”她抬头看他,“哥,我这一生太多谜团了。为什么我会出现在福利院?是谁把我送进去的?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上……我不想再错过任何可能的答案。”
商郁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可以派人去查。”
“但只有我能认出那些细节。”她坚持,“比如我出生时戴的小银镯,上面刻着‘商’字和一道凤凰纹。院长说那是随我一起送来的唯一信物,后来却莫名失踪。若真有人保存着原始档案,或许能找回它。”
商郁凝视她良久,终是叹了一口气:“好,我陪你去。”
夜幕降临,细雨如丝。
城西旧档案馆早已废弃多年,外墙斑驳,铁门锈迹斑斑。这里曾是市政府下属机构,十年前因数据电子化搬迁后便无人问津。昏黄路灯下,整栋建筑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静默地吞噬着过往的秘密。
两人撑伞前行,脚步踩在湿漉漉的地砖上发出轻微回响。陆沉率队在外围布控,红外监控全面开启。
“信号已屏蔽,周围无异常。”耳机传来汇报声。
商郁点头,握住温颂的手:“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冲动。一切有我在。”
她点头,掌心微汗。
他们撬开侧窗潜入,灰尘扑面而来。手电筒光束划破黑暗,照出一排排积满灰的文件柜。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与纸张腐朽的气息。
“按年份找。”温颂低声说,“1994年,我出生那年。”
两人分头行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忽然,温颂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木箱里翻出一本泛黄的登记簿。她颤抖着翻开,目光定格在一页记录上:
【1994。07。13夜间接收女婴一名,约出生三日,体征良好,随身物品:红色襁褓、银镯一只(刻‘商?凤’字样),送交人姓名栏空白,仅留电话号码:682XXXXX。】
她的呼吸几乎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