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沈离身上的疲惫就一扫而空,原本消耗殆尽的九转纯阳之气居然很快就再次充盈起来。
就连泥丸宫中原本陷入沉睡的那个小婴孩都缓缓睁开眼睛,神采奕奕,精神好得不得了!
信仰之力!
这是一股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的无形能量。
蓝星大夏国曾经有一句流传很广的话,叫做“相信相信的力量”。
有时候,你坚信一件事情可以做到,只要一直坚持,到后面就会有好的结果。
哪怕没能达到原本的目标,却也让。。。。。。
夜风掠过海岛,带着咸涩的潮气与远方未散的星辉。沈离坐在礁石上,手中竹竿轻颤,鱼线垂入幽暗海面,却迟迟不见动静。他不急,也不看浮标,只是望着那颗缓缓移动的北极星,眼中星辰流转,右眼如银河倾泻,左眼则似深渊凝视。
萧明凰端来一碗热茶,轻轻放在他身旁的石台上,蹲下身,将头靠在他肩上。“你从不说谎。”她低声道,“可刚才,你说‘没什么’的时候,心跳乱了半拍。”
沈离沉默片刻,伸手揽住她的肩,声音很轻:“星动非天象,是‘归者’残识在重连因果网。它们没死,只是被剥离了权柄,如今借星辰轨迹布阵,试图重建‘轮回锚点’。”
“可十二金链已断。”萧明凰抬眸,“旧律崩解,天道退隐,他们还能凭什么重启?”
“凭执念。”沈离目光微冷,“就像我因你的执念重生,他们也因亿万生灵对‘秩序’的渴望而复苏。只要还有人相信命运不可改、生死有定数,他们的影子就会在宇宙缝隙中滋生。”
萧明凰冷笑一声:“那就让他们来。十年前我们能碎鼎破局,今日也能焚星灭影。”
沈离摇头:“这次不同。他们学乖了,不再正面降临,而是潜入梦境、附着记忆、污染新生灵魂。我已经察觉到,最近三个月,九州境内有三百二十七名婴儿出生时双眼全黑,无哭声,却会低语古咒??那是‘归者’的寄生体。”
“你想怎么做?”她问。
“斩根。”他说,“我要带星凰进入时间裂隙,追溯初源之刻,在‘归者’尚未成为‘归者’之前,抹去他们诞生的契机。”
萧明凰猛地抬头:“你是说??回到‘第一轮回’之前?”
“正是。”沈离握住她的手,“那是比混沌更早的存在层面,连凤血都无法触及,唯有‘自由生命’才能踏足。而星凰,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
屋内,小星凰正趴在桌上写字,稚嫩的手握笔如持剑,一笔一划刻在玉简之上。那不是文字,而是一道道流动的符文,仿佛他自己正在创造语言。他忽然停下,抬头望向窗外,嘴角扬起一抹不属于孩童的笑意。
“爹,娘,”他轻声道,“他们在怕我。”
次日清晨,父子二人立于海边祭坛。这祭坛由九鼎残片拼成,中央凹陷处盛满凤血与星砂,映照出扭曲的时间漩涡。白王拄杖而来,已是油尽灯枯之相,但他双目炯炯,手中碎玉发出微光。
“这是最后的钥匙。”他将碎玉交给沈离,“它记录了所有失败轮回的终点坐标。顺着它,你们能找到‘原点之门’。”
沈离点头,抱起星凰,一步踏入漩涡。
天地翻转,时空错乱。
他们坠入一片灰白色的世界,脚下是无数交错的命运丝线,织成一张无边无际的网。每一根线上都挂着一颗心脏,跳动频率各异,有的炽热如火,有的冰冷如铁??那是所有曾存在过的“可能性”。
“这里是‘未择之路’。”沈离解释,“每一个选择分裂出的世界都在此沉眠。真正的起点,就藏在最深处。”
星凰悬浮而起,小小的身体散发出紫金色光芒,所过之处,命运线纷纷断裂,化为飞灰。他不需要选择,因为他本身就是超越选择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抵达核心。
一座青铜巨门矗立眼前,高达万丈,表面铭刻着古老的禁文:**“此门之后,无始无终;此门开启,一切归零。”**
门前站着十二道身影,模糊不清,宛如烟雾凝聚。他们没有面孔,只有胸口燃烧着幽蓝火焰,那是维持轮回运转的“心核”。
“你们不该来。”其中一道声音响起,空洞而宏大,“我们是平衡,是终结,是宇宙自我修复的机制。你们打破规则,制造悖论,终将引来更大的崩塌。”
“平衡?”沈离冷笑,“你们用亿万生灵的痛苦维系所谓‘秩序’,把爱恨情仇当作可计算的数据流。这不是平衡,是暴政。”
“那你又是什么?”另一道声音质问,“一个本该死去的人,靠着他人执念苟活于世,还妄图篡改根基法则?”
“我是例外。”沈离站前一步,右眼星河炸裂,左眼深渊咆哮,“我是规则无法容纳的‘错误’,也是新律诞生的种子。而我身边这个孩子,是他自己的答案。”
星凰缓缓落地,走到门前,伸出小手触碰那冰冷的青铜。
刹那间,整扇门开始震动,内部传来无数哀嚎与怒吼??那是被封印的古老意志在挣扎。
“不能开!”白王的声音穿越时空传来,“一旦进入原点,你们的存在会被彻底重构!可能变成虚无,可能沦为新的‘归者’!”
“我知道。”沈离闭眼,“但有些路,必须有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