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吴道甫又与陈野闲聊了一些朝堂上的趣闻轶事,气氛变得轻松融洽。
这位当朝太师犹如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对陈野充满了关怀与提携之意,言谈间指点了不少官场上的门道,还分享了自己多年为官的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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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元甲袖袍一振,三枚青铜罗盘自空中浮现,滴溜溜旋转,形成一道符阵屏障。陈野的利爪撞上光幕,发出刺耳刮擦声,火星四溅。他借力后翻,落地时双脚陷入石砖寸许,关节咔咔作响。
“你竟能破开魂珠封印?”柳元甲目光落在陈野眉心那道鱼鳞与霉斑交织的纹路上,“西山狱鬼……那个疯子的残魂竟被你收服?可笑!他连自己都救不了,又岂会助你逆天改命?”
“他不要命。”陈野低语,喉间滚动着腐水般的回音,“他只要一把火,烧尽这吃人的庙。”
话音未落,他双掌拍地,灰绿色尸气如藤蔓般沿地面蔓延。黄泉引路发动,地下阴脉骤然震颤,七处隐秘机关自行解锁??墙壁裂开,射出数十根淬毒骨钉,直取柳元甲周身要穴!
柳元甲冷哼一声,罗盘急转,化作护盾挡下攻击。但他脚下却忽地一软,整块地板塌陷下去半尺。陈野早已通过尸语通幽,听出了地砖下埋藏的血咒:**“踏者断筋,行者折骨”**。那是三百年前第一批守阵术士留下的遗恨,早已沦为无主禁制,却被陈野以亡者之语唤醒。
“你竟敢驱使先辈怨念!”柳元甲怒极反笑,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染在罗盘之上。刹那间,北斗七星图案亮起,星光垂落,将整个大殿照得如同白昼。
陈野惨叫一声,左臂皮肤瞬间焦黑剥落,露出森森白骨。阳光模拟阵法!这是钦天监镇教绝学之一,专克阴邪之体。他的腐毒之躯在星辉下剧烈抽搐,体内尸气沸腾欲裂。
“身为贱民之子,妄图染指国运龙脉?”柳元甲一步步逼近,每走一步,脚下便生出一圈金色符文,“你以为就职几个残魂就能撼动王朝根基?告诉你,九阴祭阵已运转百年,每一滴皇族之血都在为天下续命!若非如此,早该旱魃横行、妖魔遍地!”
“续命?”陈野跪在地上,嘴角溢出黑血,声音却愈发清晰,“你们用活人熬炼魂魄,把孩童关进水晶棺慢慢吸干气血……这也叫续命?颜夫子说过,真正的治世不在天象,而在人心。你们早已失了人心!”
“住口!”柳元甲怒喝,抬手打出一道雷符。
陈野侧身闪避不及,右肩被劈中,整个人撞向丹炉。青铜巨炉嗡鸣震动,炉火猛然高涨,映出他扭曲的身影。就在那一瞬,他透过火焰看到了什么??
炉底深处,层层叠叠的骸骨堆成王座,其上坐着一个披发男子,面容竟与当今圣上一般无二!但那具身体早已腐烂,仅靠九条铁链从头顶贯入脑髓,连接丹炉九层,维持最后一丝生机。
而更远处,地脉尽头,蟠龙脊断裂之处,一条漆黑触须正缓缓蠕动,仿佛有某种东西正在苏醒……
“原来如此……”陈野喃喃,“根本不是续接龙脉,而是……养蛊。”
柳元甲脸色微变:“你看见了?也好,那就让你死个明白。”
他缓缓摘下七星冠,露出头顶一道狰狞伤疤,形如蜈蚣盘绕。随即,他撕开道袍,胸膛赫然嵌着一块玉珏,上面刻着“吴”字。
“太师早料到会有外人闯入。”柳元甲冷笑,“我不过是替他镇守此地的一具傀儡罢了。真正主持祭阵之人,并非我,也非陛下……而是它。”
随着他话语落下,丹炉第九层轰然开启,一团漆黑雾团升腾而起,凝聚成人形轮廓。那影子没有五官,唯有一双赤红眼瞳,静静俯视着陈野。
一股无法言喻的压迫感降临,仿佛天地规则在此扭曲。陈野只觉灵魂剧痛,七次就职所积累的魂力竟开始自发溃散!
【汝非天命之人】
那声音不入耳,直抵神识。
【此局始于百年前,终亦将归于血祭】
陈野咬破嘴唇,强迫自己清醒。“你说我是外人?可我吃的每一颗魂珠,都是你们弃之如敝履的‘贱命’!老?首因采珠致盲被抛入海;南岭药农发现毒谷异变上报官府,反被灭口;刺客只为报家族血仇,却被列为十大凶犯……你们踩着他们的尸骨建起这座地窟,如今反倒指责我玷污圣地?”
他挣扎起身,单膝跪地,双手撑住地面。指尖渗出的血液顺着裂缝流入地下,竟与某股古老气息产生共鸣。
“我不是来篡命的。”他低声说,“我是来讨债的。”
猛然抬头,眼中灰绿暴涨,尸语通幽全力开启!
刹那间,整座地宫响起无数哭嚎??
破碎水晶棺中的亡魂、被炼成灰烬撒入地脉的童男童女、三百年前被迫看守地窟最终疯癫而死的狱鬼……所有未能安息的怨念,在这一刻尽数苏醒!
“柳元甲!”陈野嘶吼,“你听见了吗?这才是真正的天谴!不是星辰偏移,不是紫微动摇,是万民含冤,山河泣血!”
柳元甲面色骤变,急忙掐诀欲封魂阵,可迟了。
一道由怨气凝成的锁链自虚空刺出,贯穿其左腿!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七道锁链同时降临,将他牢牢钉在原地。
而那黑雾人影亦微微晃动,似乎受到了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