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法呢?”
尉迟衔月对剑法并不擅长,他不喜欢舞刀弄枪,影响他的君子之风,更擅长以旁观者的身份围观整场战斗,所以他修的是操纵之术。
尉迟衔月想起沈覆雪指导令扶楹剑法一事。
他并不是不会,只是不爱剑法,是以没有去学,若他喜欢或者但凡专注去攻克,他也能将剑法修习至顶尖程度。
“夫人不妨过几日再问我?”
过几日他就能会了?令扶楹不知,但也没有多问,她可不指望尉迟衔月指导她剑法,一想起那样的画面她就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令扶楹收回思绪,全城燃放烟火也不知是何等盛景。
正好她也不太愿意和尉迟衔月一起睡,正好可以去看看。
“那走吧。”令扶楹兴致勃勃,越过尉迟衔月时不小心踩到他。
她一顿,再使劲踩了一脚。
尉迟衔月被踩得身体立即紧绷,看向令扶楹裙摆之下的足尖。
她下床后绕到屏风后换衣裳,对于这样的事情她总是乐此不疲也愿意花费时间和精力。
在沈覆雪不知情的情况下,令扶楹和尉迟衔月去了江月城河边看烟火,今日人流如织,灯火如昼,二人漫步在热闹的人群里,仿佛也成了一对寻常夫妻。
孩童嬉闹,人群推攘,令扶楹被推至尉迟衔月怀里。
“夫人小心。”尉迟衔月抱紧她的腰肢,垂眸淡淡瞥了眼方才那顽皮的孩童。
他触碰到尉迟衔月泛冷的目光,连忙留下一声对不起匆匆离去。
为了避免方才的事情再次发生,尉迟衔月找了一处绝佳的观赏位置。
是一个酒楼,也是整个城池最高之处,他们上了最高的一层阁楼,俯瞰整个壮阔的江景。
已经即将抵达大罗洲与潮音洲比邻之地,气温回升不再冰天雪地,介于寒冷与炎热之间,气候宜人。
能一边品尝美食,一边观赏烟火盛景,此时还未燃放烟火,令扶楹有些困倦,撑着下巴看着栏杆之外的夜景。
江上有人在放河灯,汇成了一片璀璨的银河,随风轻轻晃动,一盏盏河灯就如星星汇入银河之中,颇为绚烂梦幻。
在她们这个位置俯瞰,以令扶楹和尉迟衔月的境界能将熙攘的人群,往来的摊贩还有角落之处的有情人尽收眼底。
“还有多久?”令扶楹到点就困,临时出来看烟火,此时已经临近深夜,她连连打了几个哈欠。
“大约一刻钟。”尉迟衔月也是第一次来,所以他也不确定是否会推迟。
他要了壶花茶,给她倒了一杯。
“喝了回去我睡不着。”令扶楹没动,她起身走到栏杆边沿,俯身往下看,夜风带着河流的水汽扬起她的发丝,吹散了她的困意。
比起在这里,她更喜欢在河边逛,但这样的节日里,身边之人是尉迟衔月实在不美。
尉迟衔月的视角,她的长发和裙摆都被风扬起,她转过身来,那张脸上,明亮的双眸似乎也到倒映着点点火光。
令扶楹回到桌边坐着,拿了块豌豆黄塞进嘴里,即便是坐着,也能看清河边的所有景象,只是略显无聊。
“他们要点燃烟火了。”
虽然离了极远的距离,尉迟衔月依旧能够看清他们所做的一切。
令扶楹也顺着看过去,她发现自己突破至万象镜后,越发耳聪目明,也能清晰看见他们所做的一切。
酒楼还专程送来一只计时的沙漏,瓶中装的星贝沙,取自无妄海和孽海墟之间的深海区域的星贝碾磨而成。淡蓝色的流沙全部流淌至瓶底只剩那颗夜明珠时就是烟火燃放之时。
此物价值不菲,但除了能够提供情绪价值,没有太大用处。
但令扶楹偏偏就是能够为情绪价值买单之人。
还挺浪漫,令扶楹暗暗想。
若是前世尉迟衔月这么对她,她怕是爱他爱得死心塌地,无可救药。
真是想不到,他还有如此有情调的一面。
她看着沙漏渐渐失神,沙漏已经流逝过半,抬眸正好看见对面的尉迟衔月。
他闲散地靠在椅背,长睫微垂,入睡前解下了发簪,临时出来只是用一根绿色的发带将发尾松松系上,夜风扬起他的发带和长发,他忽而与令扶楹对视,弯了弯唇,“夫人可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