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直到抵达水镜台,也未能听见系统播报,她宽慰自己,人不能太贪心。
可很快她便没有心思想这些,一抬头,就见一抹濯濯如初雪的身影自湖心上方出现,湖面倒映着他的皎皎仙姿。
怎么沈覆雪也来了?
好在他只是站在几步开外,和那些长老站于一处。
“怎么不过去?”尉迟衔月问。
“走吧。”令扶楹往沈覆雪那边走了两步,却被愿尉迟衔月牵住了手。
与沈覆雪的冰肌玉骨不同,尉迟衔月的手是正常人的体温,只是偏凉一些。
令扶楹清楚地记得曾经他的手比他的还要纤细,可是最近却变了许多,骨骼变粗,手白皙如玉,却不失经络感,宛如玉雕琢而出的优美线条,手掌也比以往宽大,他现在甚至能一手将她两只手笼在手心里。
竟能自如控制自己的身体吗?令扶楹好奇又觉惊讶。
见她始终盯着他的手看,尉迟衔月抿紧唇瓣,试图将手放开,却见令扶楹主动握紧他的手,还状似无意地摸了摸,嘀咕了句:“真好看。”
他不知她说的真好看是什么,只觉浑身发麻,尤其是二人交握的指缝处,密密麻麻的痒,直直窜入头顶。
令扶楹时不时就去瞧一下尉迟衔月的手,看得差点忘了沈覆雪还在此地,一抬眸就撞上了他凉凉的视线。
沈覆雪的视线向来是凉的,除了在床上。
对上他那银灰色的双眸,她有些心虚,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不能当个老实人,令扶楹暗暗告诫自己。
伶舟慈也看向两人交握的手,在此之前,他们从未在人前如此亲密过,牵手于别的道侣夫妻许是寻常,但对如今的尉迟衔月和令扶楹却有些奇怪。
今日他们同在屋中,或许是感情升温了吧。伶舟慈也理不清自己的感受,只是觉得有些刺眼。
长老们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对这批试炼的弟子不抱希望。
“这回你收徒的希望怕是又要落空咯。”沧溟道长要求过高,天赋不佳的不要,长相不合心意的不要,性格不好的不要,之前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陆衡,奈何人家不要他,拜在了云澜道长门下。
令扶楹对沧溟道长有几分印象,不是因为他,而是他的徒弟漱玉,若她记得不错,此人就在此次试炼中。
她为何会记得这个漱玉呢,因为他惦记她大哥令槐序,他拜入折渊殿,就是为她大哥而来,沉默寡言却暗中虎视眈眈,对令槐序身边的一切男人女人都会本能地敌视。
真是要命的关系。
此人勉强够得上个男三,他为令槐序做过许多事,试图拆散沈覆雪和尉迟衔月,让令槐序能够得偿所愿,她大哥怕是没想到他重用之人其实暗地里惦记他屁股吧。
在这个世界里,女性角色少得可怜,令扶楹算得上是最具有重量性的女炮灰,整个折渊殿,女弟子更是少之又少,难怪她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女孩子的好朋友。
令扶楹盯着水镜里那收敛锋芒看着极为普通的漱玉,他脸上有着一块淡粉色的疤痕,露出的右半张脸被血液染红,掩盖在那血液下的有半张脸其实还算貌美,只是往往无人在意。
此人表现普通,却会在天赋测试时测出极品单系天灵根,是百年难遇的天才。
令扶楹看得过于专注,尉迟衔月很难不发现,他瞥了那弟子一眼,脸上的疤痕让他微微皱眉,他向来厌恶丑人。
“夫人,此人有何独特之处?”尉迟衔月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只是随口问道。
“只是觉得他看着很有潜力。”
漱玉正与一头低阶野兽殊死搏斗,他没有动用灵力,而是采用最原始的肉搏方式,眉眼狠厉,一拳一拳砸在野兽头颅,鲜血淋遍他的全身,溅得满脸的血迹,随后将一把匕首狠狠刺入野兽的心脏。
这是底层爬起的普通人,与尉迟衔月令槐序这帮没有见过疾苦的天之骄子完全不同。
“竟一点灵力也没有么?”有长老摸着胡子道,虽然这狠厉劲儿非常人能比,可若半点灵力也无那也入不了道。沧溟道长看了一眼就挪开视线,继续寻找别的弟子。
看了个七七八八,令扶楹主动问伶舟慈,“伶舟少主,你明日回大罗洲?”
伶舟慈点头,“嗯,明日一早就打算启程回去。”
遗憾的是,沈覆雪并未答应大罗洲的条件前往,伶舟慈只得孤身返回。
令扶楹打算多准备一段时日再去大罗洲,此地苦寒且多鬼物,一时间她还真不敢轻易前往。
她打算将最后两百三十点的气运值想办法收集,洗练身体资质后再去。
“那我到时来了大罗洲,还要叨扰少主了。”
伶舟慈一怔,“你要来?”
“嗯,但要过段时日,我对大罗洲不熟,所以到时还需要麻烦你。”
伶舟慈想了想,取出一枚玉佩,“这是我的玉牌,你到了递给守卫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