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迟阖眸,没有理她,却也任由她乱弄。
多年前从来不近女色的仙君,竟容忍着这些看着逾矩的小动作。
舜华又有一刻变了想法,半真半假地道:“仙君跟道侣可谓恩爱。”
“嗯,”裴晏迟颔首。
他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不避讳,“一向如此。”
舜华真君和夫人都愣了一下,第一次见仙君的坦荡直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越明珠也没有反应。
明明每次在外人前,裴晏迟有半点对她的关心,她都会欣喜殷勤不已。
这次却一句话都没说。
夜色渐深,账内又是一片昏天暗地。
越明珠的指尖深深嵌在他背后,牙齿也咬在肩上。
头发胡乱散着,时不时拂过男人的后背。
上面全是那些在裴晏迟的纵容下并没有消失的掐咬痕迹,凌乱暧昧。
她说话时字不成句,尾音黏糊,拖得很长很长,反倒勾人。
明明是在让裴晏迟停下,最后却又被要了一次次。
裴晏迟抚过她微湿的青丝,声嗓竟罕见地带了丝笑:“不是要逞强吗?”
越明珠眼泪汪汪:“不逞了还不行吗……
裴晏迟身体力行地回答了她——
当然不行。
试过那件锦衣后,越明珠就把寝衣也换成了那般浓烈的色调。
殷红将她白得晃眼的肌肤,衬得愈发娇艳欲滴。
哪怕灭了烛光,微暗中,也能看见如红芍药般的容貌。
灼灼得让人挪不开眼,更不无法忽视。
裴晏迟捏着纤细腰肢的手掌微微用力,视线落在别处,特意避开那张脸。
而后,又让越明珠将脸侧过去。
实在太像了。
他不想再多看一眼。
……免得心乱。
送封信二两银子?裴晏迟不禁皱眉。
就这样还想自己出去,怕是出了这林子被人卖了都还在替人数钱。有了钱是能过的好不错,但只有钱便会成为危险。
越明珠午间做饭时发现她之前在树林里捡的柴火已经所剩不多了,山间的天气多变,所以一有机会她便会捡些干柴来。只是最近家里多了一个人,每日还要煎药给他,柴火的消耗自然就变快了。
看着今天天气不错越明珠准备上山再捡些柴火,不过落柴不多,大部分的柴火都是她砍了树回来劈的。是以除了采药用的背篓她今天还多带了一把斧头。
越明珠将斧头放进背篓里,和裴晏迟告别:“我去上山砍些柴火,天黑前就回来。”
然而裴晏迟没能等她回来。
等越明珠走后大约一个时辰,裴晏迟便听到一阵细微的震动声。
若是一般人可能就没听到或者不会在意,但裴晏迟从小便学习骑射,也经常去军营里看将士们演练。是以他瞬间便意识到了,这是有人在骑马朝这边袭来。
来的人可能是他的人,也可能是搜查他的人。裴晏迟拿出藏起的匕首,埋伏在门后。茅草屋的门关的并不严丝合缝,裴晏迟可以从门缝中窥探到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若不是他此时腿脚不便,跑到山上或许生机更大,只是……
旁边的飞飞听到动静也从地上爬起来,一副警戒的模样,裴晏迟看到不禁苦笑一声:“看来只有我们两个并肩作战了。”
生死,便看此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