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冷不丁的,虞棠似乎感受到了这股视线,同样看向了镜子,和他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
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下,虞棠的皮肤也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看着没有丝毫的瑕疵,瓷白如玉。
虞棠自信满满,倒是也没直接下手太重,只是先把边缘焦的地方剪了下来,然后再一点点修理。
“真不听话纪长烽,你要想睁眼和我说,这下迷眼睛了吧。”
就算是虞棠把他的头发剪坏,他也认了,只要虞棠高兴就行。
纪长烽一直闭着眼睛,他耳边能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顿感不妙,觉得自己不会被虞棠剪秃吧。
他小心翼翼的挪开自己的胳膊,把虞棠放到她之前自己的枕头上,又帮她极其有耐心的一点点盖好了被子,这才松了口气。
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纪长烽和虞棠并肩躺在一起,虞棠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一直来回翻动身体,哼哼着,小脸皱在一起。
而因为吹气而略微撅起来的红唇,依旧嫣红饱满,唇瓣像花一样。纪长烽知道这张唇亲上去是怎样柔软的弹性,咬上去又是怎样的触感。
夜深人静的时候折腾了好几回,现如今两个人都实在是有些累了,又累又困,不知不觉竟然真的睡着了。
以前经历过好几回的事情,但因为他们这段时间的冷战而显得有些难能可贵。纪长烽一瞬间呼吸都屏住了,浑身僵硬。
房子着了火,纪长烽最近一段时间都要在家收拾烧焦的旧屋子,还有帮三姑打下手做事,一时半会不能去镇子上摆摊了,幸好有栓子他们,纪长烽能够专心搞他的房子,暂时不用担心摊位的问题。
虞棠喊他:“跟我进屋,我给你修理一下头发。”
纪长烽难得能够和虞棠这么近距离接触,他一直在心里盼望着能够和虞棠多呆一会儿,多剪一会儿,可脑子里这种思想刚浮出来,虞棠就放下了剪子。
纪长烽的额头冒汗,面色涨红,深感这是极其让他幸福又痛苦的场面。
没想到的是虞棠翻脸就不认人,明明之前在他怀里的时候还亲密地搂着他的脖颈,但等到了屋里,把她放到了炕上,虞棠直接翻身到了自己的被窝,背过身去,再也没搭理纪长烽。
嗯……也对,纪长烽毕竟是做生意的,以前偶尔虞棠还能在家里看到纪长烽记账,字体写得不错,记的账目也很清晰明了。
说到这些的时候,三姑的眼眶隐约有些湿润,她对着虞棠望了望,忽地笑开了:“不说这些了,棠棠你中午还有什么想吃的吗?姑姑都给你做。”
“好看。”
这反而搞得虞棠意兴阑珊,觉得无趣。
和她一样,香香的。
但纪长烽丝毫没有停顿:“求你。”
纪长烽没忍住捂住自己的脸,突然发觉他和虞棠现如今被迫睡在一起并不是自己的幸福,相反,很有可能是对自己的某种折磨。
“好点了吗?”
明明是虞棠自己钻到了他的怀里来的,但纪长烽知道,如果虞棠醒了发现她在他的怀里肯定又会郁闷,所以他只能像做贼一样这样做。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尤其某个没有消退的部位,更是备受折磨。
虞棠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看大夫,讨厌吃药,她闭眼:“我睡一觉就好了。”
纪长烽摸了摸鼻子,稍稍有点委屈,但,能够睡在虞棠的身边,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于是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按照之前他睡觉的位置,钻到了虞棠的旁边。
纪长烽按耐住了想要伸手去揉的冲动,刚从旁边被单的一角抬起手,想要对着镜子好好看看自己的状况,耳边就响起了虞棠的声音。
虞棠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面只剩她一个人了。
怪不得纪长烽当初和李春芳定亲以后,还给李春芳交学费,让李春芳上学,原来也有弥补自己遗憾的一层原因吗?
“我就愿意给你们做点什么好吃的,给你们打个下手什么的,你们别嫌我烦就好,看着你们两个,我心都亮堂了。”
她柔声开口:“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都得好好的呀。长烽这孩子过得苦,幸好现在和棠棠你结婚过得不错。其实冲长烽现在这模样看不出来,但实际上他以前上学的时候学习可好了,要不是……他后来辍学,说不准也会是一名像春梅那样的高材生。”
他一把把斧头砍到木桩上,随意地去水井那里接了一盆水,自己擦了擦身上的汗,套上了衣以后进屋来找虞棠。
……越想越有可能。
虞棠难得主动找他,还说要帮他剪头发,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会拒绝。
“不用。”
她望了望纪长烽的模样。
索性算是帮纪长烽理完了头发,这让强迫症的虞棠看得舒服了不少,不用看他顶着边缘烧焦的头发在眼皮子底下来回晃当了,她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