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灵气如流,从四面八方纷纷奔涌,汇聚向荒山某一处。
继而倒灌而下。
涌入一座临时开辟出的洞府内。
涌入楚铮的身躯中,被迅速炼化。
修为点点滴滴逐步提升起来。
但,因为根基太过雄浑加上所修炼的无量玄锋剑经高超的关系,楚铮的修为提升比大多数灵修更难。
“小楚子,瞒天盗来了。”
鼎爷忽然说道。
楚铮立刻结束修炼,闭合的眼眸睁开,绽射出无比锋锐寒光,似神剑出鞘般,顿时贯穿虚空,留下两道精湛笔直痕迹。
“多少人?什。。。。。。
风在听心树的叶间穿行,每一片耳形叶片都微微颤动,仿佛捕捉着天地间最细微的呼吸。十年光阴如水,忆心谷早已不再是隐世之地,而成了九州子民心中最柔软的归处。人们不远千里而来,只为在无言堂前静坐片刻,或焚一页纸,或流一滴泪,或只是默默望着那支重新湿润的笔,感受内心久违的震颤。
苏挽已不再常驻谷中。她行走于各地,足迹遍布边陲荒漠、战火废墟、孤岛渔村。她不说法,不授术,只倾听。有人见她与垂死老者对坐整夜,天明时老者含笑而逝;有人见她在孤儿院墙外站了一整天,只为听一群孩子嬉笑奔跑的声音;更有人说,在北方雪原上看见她跪在一处乱坟岗前,手中捧着一朵彼岸花,低声念着无数个名字??那些从未被刻碑、也无人祭拜的灵魂。
但她从不留下痕迹。来如风,去如雾,唯有彼岸花会在她走过的地方悄然绽放。
这一日,她回到忆心谷,却发现小屋门前站着一个少年。他约莫十五六岁,衣衫褴褛,脸上有未愈的伤痕,眼神却极亮,像是燃着两簇不肯熄灭的火。他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一行歪斜的小字:“若你来找答案,便去听心树下等她。”
苏挽没有立刻现身。她在林间静静看了许久,直到少年靠着门框睡去,手中的纸条滑落在地。她轻轻拾起,指尖触到纸面那一瞬,一段陌生记忆突然涌入脑海??
*烈火焚烧的村庄,尖叫声撕裂夜空。一名女子抱着婴儿冲出火海,身后追兵举刀砍下。她将孩子抛向远处草丛,自己转身迎敌,口中怒吼:“记住我的话!别让他们改写历史!”*
画面戛然而止。
苏挽心头剧震。这不是她的记忆,也不是共忆之网中已存的片段。这是……新的回响?可按理说,共忆之网早已圆满,不该再有未录入的记忆浮现。
她蹲下身,仔细打量少年的脸。忽然注意到他颈后有一道疤痕,形状奇特,像是一枚残缺的符印??那是“禁忆烙”,只有曾被反忆塔审讯过的人才会留下这种印记。而反忆塔,早在二十年前就已崩塌。
“你是谁的孩子?”她轻声问,尽管少年仍在沉睡。
就在这时,听心树忽然剧烈摇晃,所有叶片同时转向南方,像是被某种无形之力牵引。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嗡鸣自地底传来,如同远古钟声穿越时空而来。苏挽猛然抬头,只见天空中的彼岸花图腾竟开始缓缓旋转,星辰重组,形成一个新的符号:一只睁开的眼睛。
守寂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崖边,白发在风中飘扬。“它醒了。”他说。
“什么醒了?”苏挽起身,声音微紧。
“第八位承忆者的遗志。”守寂人目光深邃,“你以为明心是最后一个被找回的,其实不是。她是钥匙,而真正的第八人……一直沉睡在‘遗忘之渊’的最底层。”
苏挽瞳孔一缩:“你说的是谢临渊口中的那个‘被彻底删除的存在’?”
“正是。”守寂人点头,“但这一次,不是心桥树唤醒她,而是……有人主动闯入了忘渊。”
“谁?”
“这个少年。”守寂人指向门口熟睡的身影,“他是她的孙子。”
话音未落,少年猛地惊醒,双眼骤然睁开??那不是普通人的眼睛,而是纯白无瞳,宛如盲者,却又透出洞悉一切的清明。他直视苏挽,声音沙哑却坚定:
“我叫陆知远。我奶奶说,如果你还活着,一定要把这个交给你。”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晶石,通体漆黑,内部却流转着金色光丝,像是凝固的闪电。苏挽接过时,指尖刚一接触,整块晶石便轰然碎裂,化作无数光点升腾而起,在空中拼凑成一段影像:
一位年迈的盲眼老妪坐在轮椅上,身处一间密室,墙上挂满手绘的地图与名单。她虽看不见,却用指尖一笔一划在纸上书写,嘴里喃喃:
>“我知道他们抹去了我的名字,但我记得每一个被篡改的记忆。我知道他们在培养新一代的忆控者,准备重启‘净忆计划’??以和平之名,清除‘危险思想’。
>我逃不出来,但我会把真相封进‘心核残片’,留给未来能听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