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打在了装甲上。不知怎得,檀香修会那克制巫术的火力攻击让那台战争机器的形体逐渐化作了有形之物。
瓦尼斯克雷巨大的城墙炮轰鸣着。中子光矛刺过棱镜般的皮肤。战斗炮炮弹在幻象模式中爆炸。城墙光束武器上千个鲜红色光芒自泰坦那多面外壳上折射开,橘色、黄色和红色分裂为上千个无尽黑暗的光束。尽管那台泰坦体
型庞大,渐显固态,但它仍在炮火之下扭曲蠕动着。
阿拉韦恩躲入掩体。那是一个碉堡,一个梯形的预制混凝岩,安置于一个人造海岬上。它的周围是一块块矿脉岩石层,一条填着海水嘶嘶作响的护城河如同海浪一般倏忽起伏着。阿拉韦恩装填弹药,在他暴露于电池的无灵接
触中时面露苦相。
他摇摇头,看向广场。暗黑天使的两支满编战斗连队四散于道路上,海浪耐心地将他们冲刷成列,他们将沉重的尸体缓慢拖向岩石。突然失灵的机魂试图抵抗,远离它们的连队:坦克颠簸着后退,断断续续地朝着泰坦射击。
阿拉韦恩缩回掩体,一辆戴摩斯型掠食者处刑者坦克爆炸开来,灾难般的过热在一阵蓝晶等离子烈焰中撕开了炮塔上的等离子焚灭炮。
一阵阵幻灭和恐惧的浪潮自克拉夫泰坦涌出,它对于瓦尼斯克雷的火力毫不在乎。它的移动现在已不那么微妙,不再是以阴影中的耻辱战士的姿态移动着,而更像是某种浮游生物,将一只手臂刺向前方,渗出液体。
阿拉韦恩抵挡住它的灵能攻击,开始他在孩童时所记下的北野古祷告,同时他看着崔盖恩和修会的其他人继续发动进攻。在他前方,一枚静滞导弹自身后一辆破损的马卡多坦克射出。它在泰坦的前卷须上爆炸。那台神之
引擎在爆炸中摇晃着,它的茎部不得不进行暂时的校准,但它仍在继续前进。
阿拉韦恩步出掩体,射光了又一个弹匣。
泰坦乃是战场上的神?,能够毁灭整支大军,除非被另一台可畏的同类所阻挡。但泰坦并非无坚不摧。任何超重型载具或是敌军要塞的攻击都能使其陨落。入口舱门能够被炸开或是强行打开。调制官也能够被杀死。像阿斯塔
特军团这样的一流近战部队十分擅长这样的任务。因此,帝国的泰坦军团始终由大批泰坦卫队重装步兵护卫着。
但阿拉韦恩无法在那台克拉夫泰坦上辨识出任何入口。如果它拥有人类机长所理解的机组,那么它一定远在谢坦斯瓦尔之外,由一个完全非人类的集体精神自高轨道指引着它们的毁灭引擎。
阿拉韦恩继续射击着,那台几乎实体化的泰坦继续前进着,而那些冲到他前方的骑士们现在正在后退。阿拉韦恩抬头看到“暗骑”号自大海的方向低空呼啸而来。它的双联灵能光束炮将广场上一百米长的平行轨道炸开,随后射
入泰坦的下部结构。
崔盖恩发出嘶哑的欢呼,那架风暴鹰则飞掠过泰坦的肩部。泰坦渗出上体追踪着那架飞机,并轻蔑地还击。天界的巫光从它那棱镜般的装甲上渗出,随后如同闪电一般猛地击中了那架风暴鹰。那架炮艇机在空中解体,落入海
中,泛起嘶嘶作响的泡沫。
“坚守阵地!”崔盖恩咆哮道。“以雄狮之名,我们要让这只野兽流血!”
子弹继续击打着这只巨兽的装甲,但它已化作实体,而瓦尼斯克雷的大部分火力皆从它的异界护盾上弹开。阿拉韦恩面露苦相,将又一个燃烧的弹夹装入手枪。
“撤退,”都瑞尔的通讯传来。
“什么?”崔盖恩说道。
“你认为杀死这东西会对克拉夫人造成伤害?”
“雄狮这么说,那定是如此。”
“那么撤退到我的位置。我是瓦尼斯克雷堡主,我会确保此举成功。”
肢臂带钩的克拉夫战士朝着雄狮聚集,如同扑向受伤猎物的蝙蝠,雄狮露出牙齿,在一阵电弧光中挥舞着他的利剑。
狮剑斩开灵能幻象。那个克拉夫宿主发出嘲笑,那声音如同莎草翼的枯燥沙沙声,随后一道灵能猛击将他抛过枢纽大厅。地板布有棱纹,让人想起蛇怪那肮脏的消化道,而他的盔甲撞在地面上,在他翻滚的同时摩擦着。他仰
卧而起,平稳跪立,利剑斜转以接住即将落下的打击。
一把巫刃现形于那个克拉夫人的手中,同时向下劈来。那把灵能武器与帝皇铸造主的坚固造物相互碰撞。粒子和反粒子相互毁灭,同它们的闪现一般迅速,同时雄狮将那道打击偏转到他的肩膀。那个克拉夫人随之偏开,雄狮
反转这股动能,站起转身,向上一劈切开了第二个克拉夫战士。
第三个生物朝他扑来。雄狮扭向一侧,剑刃反转将那道打击拂到一边,擦过那个生物的前臂。那个受伤的异形向后退缩,却落入了一阵爆枪火力之中,被撕成了碎片。战吼与战斗誓言响彻四周,伴随着质反子弹的巨响,死
翼冲上前来帮助雄狮。
狮剑飞旋,如同一只自主生物,仿佛一只由雄狮的移动和意图所引导,但却有着自主杀戮意志和直觉的卡利班狮。
一道自上而下的垂直劈砍劈开了一个克拉夫战士的肩膀,切穿它的上腹。锯齿状的伤口散发出燃烧黄蜂的臭气。尽管那个受伤的异形没有任何肉体孔洞或是器官发出声音,但它释放出的灵能尖叫是如此强大,以至于雄狮那令
人生畏的精神之墙都受到了冲击。
作用力和反作用力荡过雄狮的面肤,令他震惊良久。一个有着强大灵能的克拉夫长者在雄狮震惊之余用利爪将他舞剑的手臂牢牢抓住。
与此同时,另一个胸膛上缘长着黑晶回旋角的克拉夫人抓住了另一条手臂。雄狮奋力挣脱它们的掌控,这斗争既是精神上的也是肉体力量上的,而两个克拉夫人的结合之力太过强大,难以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