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第565章 寰宇真神孟传入瓮（第2页）

“或许……我可以。”

他盘膝坐下，将《征魔心经》置于膝上，双手结印，缓缓闭目。刹那间，【于昭天穹】全然开启，星海倒悬于顶，亿万星辰齐鸣共振。与此同时，他左手握住伞柄，右手轻抚经书，开始诵读第一重心法。

这不是修炼，而是一场逆行。

他要以己身为媒介，逆向追溯《征魔心经》的起源。

密室内蓝光再起，赵守岁的声音如风中残响：“传儿，记住，当你看见第九扇门时，切莫推开它……除非你已准备好，献祭一切。”

此刻，武道终于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所谓“献祭一切”，并非牺牲他人，而是**否定自我**。

唯有当一个人彻底放下对“不朽”的执念，才能真正触及不朽之境。

星海之中，一颗从未亮起的星辰??位于宇宙极暗处的“虚无之星”??骤然点燃。

一股无法形容的寂静之力扩散开来，时间仿佛停滞。青铜巨门前的锁链微微颤动，随即发出清脆断裂之声！七尊小雕像同时崩解，化作飞灰。

“他……斩断了因果线？”了愿难以置信。

“不。”了尘喃喃，“他是让‘因’与‘果’同时归零。就像从未存在过的选择，自然不会产生后果。”

半个时辰后，武道睁眼，瞳孔已变为深邃银白，宛若星空投影。他缓缓起身，走向青铜巨门。

“你要进去？”了海问。

“必须去。”他说，“龙魔不是敌人，是‘可能性’的集合体。它是所有渴望不朽者的投影聚合而成的意识体。只要世间还有人追求超越生死，它就不会真正死亡。”

“那你打算怎么办？”

“说服它。”武道轻笑，“或者，取代它。”

巨门开启，寒气扑面。

门内并无怪物，只有一片无边黑暗，中央悬浮着一面巨大的水镜，镜中映出万千画面：有人登临绝巅，万民跪拜；有人白发苍苍，独坐荒原；有人手持利刃，屠戮至亲只为延续寿命……每一个，都是“不朽之路”的分支结局。

而在镜后，坐着一个身影。

黑袍披身，面容模糊，唯有双眼如深渊漩涡，静静凝视着武道。

“你来了。”声音似从四面八方传来，“我等你很久了。”

“你是谁？”武道问。

“我是你。”对方微笑，“是你每一次深夜挣扎时内心的低语，是你面对强敌时闪过的一丝怯懦，是你获得胜利后心底悄然升起的傲慢。我是所有‘可能的你’的总和。”

“所以，你就是龙魔。”

“也可以这么说。但我更愿意称自己为‘真实’。你们口中的不朽，不过是逃避死亡的借口。而我，只是将这份渴望具象化。”

武道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觉得我会推开第九扇门吗？”

“一定会。”黑影笃定，“因为你渴望答案，渴望终结，渴望站在万物之上俯瞰众生。这是你的本性，也是你的宿命。”

“可如果我说，我不想了呢？”

黑影一怔。

“如果我不再追求不朽，不再执着于成为最强，不再试图拯救所有人……你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