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风铃叮当。
桌上的无名之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一行字:
【谢谢你,一直记得我们。】
我笑了笑,将纸条夹进一本童话集里。
傍晚时分,小女孩“心锚”再次出现。这次她没穿红裙,而是披着一件小小的斗篷,怀里抱着那只断翅蝴蝶的图画册。
“他们开始了。”她说。
我点头:“很好。”
“你会去看他们吗?”
“不会。”我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有些告别,就是为了不再相见。他们的路要自己走,就像当年的我们一样。”
她歪头想了想,忽然踮起脚尖,亲了一下我的脸颊。
“那你还会回来吗?”
“我一直都在。”我摸摸她的头,“只是换了个方式。”
她笑了,蹦跳着跑远。
我锁上门,挂上“今日歇业”的牌子,却没有离开。
坐在窗边的老位子上,我闭上眼,任意识缓缓下沉。
我知道,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可能已是十年之后,也可能只是下一秒。在这个人人都能感知彼此情绪的世界里,时间本身也开始变得柔软。
但我并不害怕。
因为我终于明白,所谓的“最终BOSS”,从来不是某个强大的敌人,也不是注定毁灭一切的存在。真正的“最终BOSS”,是我们内心深处对孤独的恐惧,是对差异的排斥,是对“不同”的审判。
而我所做的,不过是证明了一件事:
我们可以不一样。
我们可以争吵、分裂、受伤、遗忘。
但我们仍然可以选择相连。
哪怕看不见,听不到,认不出彼此的名字。
只要心中还有一点光,就能照亮另一个人的黑暗。
多年以后,有个大学生在论文里写道:
“据考证,‘茧核事件’并非真实发生的历史,而更像一场集体心理投射现象。但有趣的是,在事件前后,全球自杀率下降%,人际信任指数上升63%,艺术创作活跃度达到近百年峰值。有人称其为‘意识觉醒潮’,也有人称之为‘温柔革命’。”
“而在所有相关传说中,流传最广的一句话是??
‘别怕,哥哥会来接你。’”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站在一片草原上,风吹过麦浪,远处升起炊烟。一个小男孩朝我跑来,手里攥着一只纸折的蝴蝶。
“你是谁?”他问。
我想了想,蹲下身,轻声说:
“我是……陪你走到最后的人。”
他笑了,把蝴蝶塞进我手里,转身跑向远方。
我摊开掌心,纸蝶忽然展翅飞起,化作万千光点,融入星空。
那一刻,我听见整个世界轻轻地说:
“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