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第42章 传承与凝一出师表求月票（第2页）

林昭久久不动，直至晨光微露，才缓缓起身。

三日后，长安西市，“林氏监察司”密室。

林远舟、林景桓所授首位影卫统领、义庄学堂教习齐聚一堂。林昭端坐主位，面前摊开一幅巨大的舆图，其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全国七十二州的文官武将、书院山长、富商巨贾、江湖帮派。

“从今日起，执行‘天网计划’。”林昭声音平静，“第一步：造势。”

他挥手，一名影卫呈上一封军报??李承业部将于十日内攻克匈奴最后一座要塞“黑狼城”。林昭提笔批注：“令军中巫祝宣称，破城当夜，天降紫气，环绕帅帐，中有金甲神人低语：‘林氏代天牧民，四百年后，赤焰焚尽北荒。’另寻老兵作证，称梦中见东汉御史林正清骑赤虎南归，言‘吾族当兴’。”

众人领命而去。

“第二步：移情。”

林昭取出一份名单：“这是近半年来公开发表文章批评义庄模式的二十三位大儒。查他们族中子弟是否有科举舞弊、田产侵占、勾结豪强之事。若有，立即取证；若无……创造证据。”

教习低声问：“若牵连无辜？”

“没有无辜。”林昭目光如铁，“他们选择执笔攻我时，就该想到笔也会杀人。我们要让他们明白，言论是有代价的。”

“第三步：断流。”

他看向影卫统领：“即日起，在全国设立‘听风阁’。明为茶楼书肆，实为情报中枢。所有文人聚会、官员私谈、市井流言，必须两日内汇总至我案前。凡传播‘林家欲篡位’之类谣言者，不论真假，一律列入黑名单，三年内不得参加科举，其家族商号禁止进入官市交易。”

命令下达，众人凛然遵行。

与此同时，北方战线传来捷报??黑狼城陷落，匈奴单于携残部北逃极寒之地，发誓永不南下。李承业依计行事，军中迅速流传起“天降紫气”的神迹，更有数百士兵联名上书，请求皇帝册封李将军为“镇北大元帅”，并赐“赤焰旗”一面，以彰天命所归。

朝中震动。

皇帝虽未立即应允，却也不加斥责，反而召见林昭，意味深长道：“你们林家，总能在关键时刻，得到‘天助’啊。”

林昭躬身：“臣惶恐。或许并非天助，而是祖先庇佑罢了。”

皇帝笑了笑，没再追问。

然而，风波并未平息。

一个月后，洛阳白马寺，一场讲经大会引发轩然大波。

当世大儒郑玄之七世孙郑文昭登台宣讲《春秋》，公然指责：“今有林氏，假仁政之名，行专权之实。其监察司如鹰犬，其义庄似收买，其军权凌驾朝廷，其子孙直通御前，此乃乱臣贼子之兆也！昔王莽谦恭下士，天下归心，终篡汉自立。殷鉴不远，诸君岂能熟视无睹？”

此言一出，百余名士子响应，联名签署《讨林檄》，张贴于各州城门。

民间舆论一时倒向士林。

林昭却不慌不忙。

五日后，一则消息悄然传开??郑文昭长子郑明远，曾在扬州花楼强暴民女致其投井，事后以三百两白银贿赂地方官了结此案。更有人拍到，郑文昭本人每月秘密收受江淮盐商五百两“讲学供奉”，而这些盐商正是当年周延年案中被查处之人。

“伪君子！”市井哗然。

紧接着，又有老兵站出来，声称曾在黑狼城外亲耳听见神谕：“林氏当兴，逆者必诛。”

更有奇事发生??长安城中多位贵妇接连梦到一位白发老者告诫：“勿信郑氏之言，彼通突厥，欲引外寇入关。”梦境细节惊人一致，连老者所穿鞋履花纹都分毫不差。

百姓惊疑不定，纷纷转向林家。

而最致命的一击来自突厥内部??一名逃亡的突厥贵族献上密信，竟是郑文昭亲笔写给突厥左贤王的书信副本，内容赫然写着：“若贵国愿出兵牵制朔方军，待中原内乱，我可为内应，共分江山。”

证据确凿，无需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