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第42章 传承与凝一出师表求月票（第1页）

顾峻薨了。

这个才能虽不耀眼，但却对大宋至关重要的太傅终是再次倒在了岁月的更迭之中。

带着他无尽的志向倒了下去。

??举国皆悲。

在如今的大宋，顾氏之于朝廷的意义，很多时候早已。。。

铜镜中的影像久久不散，那座金碧辉煌的“林氏宗庙”如烙印般刻入林昭心神。他跪坐良久，指尖仍触着那枚龙纹玉符，血宝石微微发烫，仿佛有脉搏在跳动。

夜风再度穿堂，三十六盏长明灯齐齐一颤，火焰由黄转紫。一道低沉却清晰的声音自虚空中响起：

“九劫将启，天命难违。”

林昭猛然抬头：“先祖林无咎？”

镜面波纹荡开，浮现出一片苍茫山林。雾霭深处，一位披麻衣、拄竹杖的老者缓步而出，双目半阖，眉心有一道竖裂般的红痕，似曾以血祭天窥探命运之河。

“你唤我，非因缘至，而是心已动。”林无咎声音沙哑，“你见到了未来之影，可敢信它？”

“若那是虚妄呢？”林昭反问。

“未来从无定数。”老者轻笑，“我所言‘九劫’，并非注定降临之灾，而是林家欲登极巅必经的试炼。每渡一劫，血脉便纯一分；每破一难，气运便增一重。今日你已走过第一劫??权臣覆灭，监察立威。接下来，是第二劫：民心之争。”

话音未落，铜镜画面骤变??

江南水乡，烈火冲天。一座义庄被焚毁，百姓哭嚎四散。而城墙上，一群身着儒衫的士子高举横幅，怒斥：“伪善林氏，敛财沽名！其学堂教人悖礼犯上，其义仓实为收买人心！”更有孩童被煽动，向林家商队投石，口中唱着讽刺童谣：“林家米，甜如蜜，吃进肚，断根脉！”

林昭瞳孔骤缩：“这是……还未发生之事？”

“三月后。”林无咎淡淡道，“当林家声望如日中天，必有大儒联合门生，掀起‘礼法之战’。他们不会攻你的兵，也不会烧你的仓，但他们要毁你的名。他们会说你僭越祖制、扰乱纲常，说你以仁政之名行霸权之实。这一战，不在朝堂，而在人心。”

林昭沉默片刻，缓缓道：“所以您要教我的，不是如何打仗，而是如何掌控舆论？”

“不错。”林无咎抬手一挥，竹杖点地，族谱自动翻页，显现出一行新字：“凡林氏谋士，皆须修习‘三术’：一曰‘造势’，二曰‘移情’，三曰‘断流’。”

“请先祖详解。”

“造势者，借天象、祥瑞、梦境编织大义名分。你已有‘赤旗覆漠’石碑为引，尚可再添一笔??令北方将士于战场拾得一枚古印，上书‘受命于林’四字，暗合谶纬。百姓信天，不信人；信兆，不信理。只要天意归林，谁敢逆之？”

林昭点头记下。

“移情者，转移仇恨之术也。”林无咎继续道，“当士林攻你之时，不可硬抗，反要推波助澜。放出风声，称某位带头攻讦的大儒，实则收受突厥黄金三千两，意图瓦解中原团结。哪怕证据半真半假，只要激起民愤，便可将‘清议’变为‘卖国’。届时，百姓只会骂他们是汉奸，而非你伪善。”

林昭心头微凛：“这是否太过阴狠？”

“阴狠？”林无咎冷笑，“你可知道东汉末年，多少忠臣死于清流之口？一句‘结党营私’，便可诛灭九族。仁义道德，从来都是强者手中的刀。你若不用，别人便会用来杀你。”

林昭默然良久，终是低头：“弟子明白了。”

“至于断流……”林无咎声音渐冷，“便是切断敌方信息之源。你已有‘影卫’，但还不够。需在每一座书院、每一处报馆、每一家茶肆酒楼，安插耳目。凡不利于林家之言论，未出口前便要掐灭；已传出者，立刻以谣言对冲。要让天下人觉得，反对林家，等同于与天下人为敌。”

话毕，老者身影开始淡去。

“等等！”林昭急道，“九劫之后，真是大林王朝吗？我们……真的能取代李唐？”

林无咎回眸一笑，眼中竟闪过一丝悲悯：“王朝更替，不过皮相。真正的不朽，不在帝位，而在制度。你要建的不是一个姓林的朝廷，而是一个无论谁掌权，都必须遵循林家规则的天下。这才是‘创不朽世家’的真义。”

语毕，身影消散，唯余一声轻叹回荡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