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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4章(第1页)

许太后拿定主意,要给后院偏殿的张恭太妃一点颜色瞧瞧,但面上半点异色不露,慈爱地笑着夸了海棠许多话,又赏赐了她许多衣料首饰以及新书文房等物,才吩咐心腹宫人送海棠出宫。

海棠离开寿康宫的时候,不但有许太后身边的嬷嬷引路同行,身后还跟了一串儿的宫人内侍,手里大包小包,收获丰厚。沿路遇见的宫人见状,都纷纷让路,瞥向海棠的眼神里带着艳羡,只觉得京中又多了一位红人了。

太后的心腹嬷嬷一边陪着海棠出宫,还一边跟她拉家常,自我介绍是慈宁宫旧人,曾经与麻尚仪做了几十年的老姐妹,曾多次听麻尚仪说起海棠的好话,夸她文武双全丶熟读诗书丶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却还十分稳重低调,不爱虚名,与太后的外甥金公子实在是再相配不过了,云云。

海棠微红着脸听着,偶尔谦虚几句,就是有些受不住这位嬷嬷的彩虹屁,心想自己上辈子在宫里,可从来没见识过如此擅长拍马的人,怪不得她会成为许太后身边最得脸的嬷嬷呢!

海棠忍了忍,总算冷静下来,寻思着是不是从那位嬷嬷的彩虹屁中取一取经,好学些巴结讨好人的新辞待用,便看到前方不远的宫门处,伫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今日一同参加了赏花宴的张家旁支千金张迎凤。

张迎凤站在宫门处,身边只馀一名穿戴寻常的宫人,后者不知道在跟守门的卫兵说着什么,时不时回头看张迎凤一眼。后者垂首静立,看着竟有几分可怜的模样。

嬷嬷大约认得那名宫人,亦在寿康宫中执役,见状便与海棠低声打了个招呼,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宫人连忙走过来向她禀报,虽说有些惊慌模样,但大体上还是把事情说明白了。

今日送张迎凤进宫的张家马车,已经提前一步离开了。据说这是张恭太妃亲自下了命令,她急着要将几样礼物送给娘家亲侄女,连一刻都等不得,就打发心腹侍从过来通知,命车夫与侍女们先一步驾车,把礼物送回张家去了。于是,等到张迎凤在张恭太妃那儿出来,在宫人的引领下来到宫门处,就没有了回家的马车,只能滞留于此。

守宫门的禁卫军可不知道这里头是什么缘故,张家的马车,张家的下人,张家太妃的命令,他们还能拦着不成?他们顶多是帮着给张家传个信,让张家再派一辆车来接自家女儿,又或是直接在外头雇一辆马车,送这位张小姐回府。只是那样一来,张迎凤就得自己走到皇城外去坐车了。民间的马车是不可能驶进皇城里来接人的。

寿康宫的引路宫人不想陪张迎凤走到皇城门口去坐车,只能与禁军的人争论,希望有人能给张家送个信,再派一辆车来接人。然而禁军的人正在值勤,没有上命,怎敢轻离岗位?只能等到规定的巡逻时间,再让人顺路捎个消息出去了。

张家无人六部为官,但有一名子弟在鸿胪寺混日子,不管今日是否当值,打发人捎个信去鸿胪寺,找人传话回张家,还是没问题的。只是那么一来,费的时间就多了。张迎凤怕是要在宫门口等很长一段时间。

嬷嬷听得双眼圆睁,再想不到张恭太妃为何要这么做?!她要给娘家侄女送什么东西,送得这般急,连等另一个侄女从寿康宫走到宫门口这点时间都等不及了?!张迎凤遭遇这等尴尬狼狈的事,固然会惹人嘲笑,可她所属的张家,难道脸上就有光彩不成?!

张恭太妃,可是一贯最看重家族体面的呀!

嬷嬷一时间也有些麻爪了,心想是不是该回寿康宫禀报太后一声。海棠这边已经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看着张迎凤那咬着唇,死死维持着仪态体面的模样,心中暗叹一声,微笑着对嬷嬷道:「我家的马车还等在宫门外呢,车厢地方还算宽大。倘若张小姐不嫌弃,就请她与我同车吧。我先把她捎回家,再返回自家也不迟。」

嬷嬷大喜:「海小姐此话当真?!」

张迎凤闻言,也惊讶地抬头看过来。她还没忘记,就在前不久,自家堂姑母张恭太妃还在海家小姐面前出言不逊,大大贬低了海家的女眷呢。海家小姐竟是如此宽宏大量之人,丝毫不记前怨?!

海棠只是冲着她与嬷嬷微笑点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只是我们家的马车不如别家的华丽,但收拾得还算干净,还请张小姐不要嫌弃。」

张迎凤双眼直直地看向她,微微红了眼圈:「海小姐言重了。你帮了我大忙,我不知该如何感激才好,说什么嫌弃呢?」

第1094章寒心

海家的马车经历过长途跋涉,已经不新了,但当初打造时,海家很舍得用料,因此如今还十分结实,又因为是要用作长途旅行的,一应配套都十分周到,车厢内布置得十分舒适,应有尽有。

海棠知道自己要进宫,便特地从家中多辆马车里挑出这一辆车况维护得最好的,让人重新清洗打扫布置过,哪怕如今看着很低调朴素,但内里的舒适度真的不比那些王公府第的马车差。

张迎凤跟在海棠身后上了车,见车厢内宽敞明亮又透气,座位宽大平整,又铺有厚棉坐垫,还弥漫着一股清新好闻的香气,心里就安定下来了。

她觉得这车比起今日嫡支借给她坐进宫的那辆华丽的朱轮车,也没差到哪里去。别看车子外头看着旧,其实内里比那辆朱轮车要崭新许多,即使内部没那么多珠玉缨络装饰,可车子走得平稳,并不颠簸,车内温暖如春却又不憋闷,坐起来要舒适多了。

嫡支的那辆朱轮车,其实是二十多年前的旧车了,在嫡支的数辆朱轮车中,不是最好最新的那一辆,也不是最华丽的,只是中不溜儿,曾经属于上一辈某位早夭的嫡三女姑母,看起来富贵,但行走时吱呀作响,让人一听就知道它已经有了年头。本来嫡支几乎已经将它弃置不用了,家主夫人本来是打算将自己的朱轮车借给她这个要进宫的侄女使的,堂妹不服气,一番抱怨,那辆旧的朱轮车才被人从大库房里挖出来,借给了她这个旁支女儿。

张迎凤心里其实宁可坐自家的普通马车,也好过坐那辆朱轮车,远看体面富贵,近看人人都知道它已是风烛残年。她坐这么一辆车进宫,既要承嫡支的人情,又要承受世人的非议,叫人笑话她的家族已经败落,又或是她在家族中毫无地位……

然而,她只能接受嫡支的安排,无法说半个「不」字。她还没出嫁呢,母亲日后的生活也还要仰仗嫡支的伯娘丶婶娘们关照……

海棠自打马车起行,就不紧不慢地从两边车壁下方的暗格中,掏出了取暖用的手炉丶脚炉与火摺子,扳起了一张摺叠小桌,又从自己的座位底下翻出了点心匣子和包裹着棉罩的铜茶壶与配套的茶杯,冲张迎凤笑笑,便问:「张小姐可要吃些点心丶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我看你在风中伫立许久,身上衣衫单薄,可别着凉了。」

张迎凤双眼睁得大大地,看着她一番布置,车厢里已经多了茶桌丶暖炉和茶水点心,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确实挺冷的,虽然不饿,但暖暖身子也好。

她谢绝了茶水,却接过了手炉脚炉,很快就觉得身体暖和起来了,再在海棠的劝说下,尝试了一小块美味香甜的点心,脸上便不由得露出笑容来。

她打从心底里感谢海棠伸出了援手:「多谢你了,海小姐。若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都是小事,张小姐不必客气。」海棠笑笑,「也不知道太妃娘娘是怎么想的,竟如此急着打发人送礼,竟连一会儿都等不得。张小姐府上的下人也粗心,竟然也不留个人下来等你,好歹也要有个人去跑腿雇车吧?」

张迎凤勉强笑了笑:「那车……原不是我们家的,而是嫡支的伯娘借我的朱轮车,跟车的侍女也是伯娘派的。伯娘怕我身边的侍女规矩不好,在宫里丢了张家的脸面,没让她们跟着来。」所以才会有张恭太妃一声令下,所有下人就驾着车,丢下她跑了这种荒唐事发生。

张迎凤心里清楚,这是因为张恭太妃恼她「忠言逆耳」的缘故,可她真的不能不说那些话。

张恭太妃与张家嫡支,甚至是合族大部分人,仿佛都看不清形势,以为张家还是从前富贵风光的时候,对新君与太后多有轻视不敬之处,对朝中新贵也心存轻慢之意。就象张恭太妃明明已经搬进了寿康宫后殿偏殿,早就不是一宫主位了,却还时时将「本宫」挂在嘴边,以为许太后依然还是从前那个可以任她拿捏的小小宫嫔……张迎凤深知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如今新君地位日益稳固,张家却并未立有寸功,还处处傲慢失礼,早晚会惹来贵人厌烦的。眼下是暂时无人跟张家计较,可若是有朝一日,太后或新君想要「计较」了呢?!

张家也不是什么清白无暇的人家,宫里真的抓他们的把柄,根本不费什么力气,比如大驸马犯的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宫里都拿大驸马这个张家子弟的错误来警告张家了,张家还以为事情很好解决,心心念念着要送女入新君后宫,一再犯太后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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