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珝歌没有丝毫为难的模样,反而是认真地在思考,「郡君也无不可,只是要配合着身份来了,我找个远方皇族许点好处,保证没人质疑他的出身,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君辞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样,会让我觉得祸乱太女府,连皇室宗亲的高贵血脉也敢染指。」
「什么皇室宗亲血脉。」南宫珝歌嗤笑一声,「靠着祖上的运气几代人吃着俸禄,既未对朝廷有所建树,也未曾对黎民百姓有所爱护,更未曾戍边立下功劳,有什么高贵的?卫若为人温厚,为了护你甚至不肯说你们的过往,既然那主君看不上他的出身,我就偏要让他知道,被他看不起的人压一头是什么感觉。」
君辞失笑,看到南宫珝歌脸上那张扬又桀骜的神色,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脸,「我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骄纵的小太女,不亏我今日难得仗势欺人了一回。」
南宫珝歌仿佛被表扬的孩子,露出娇憨灿烂的笑容,「你肯仗我的势欺人,那是我的荣幸。不过……」她站起身,唇瓣贴上他的耳边,「你下午的称呼,能不能再叫一遍?」
君辞了然,双臂抱起她的身体走向床榻,在她耳边低声温柔唤了句,「妻主。」
那声音就象个小爪子,挠着她的心肝脾肺肾,五脏六腑都说不出的通透爽快,南宫珝歌心摇神荡,仿佛不满足般撒娇,「还要。」
「妻主。」
「再叫一声。」
「妻主大人。」
……
…………
南宫珝歌被叫声迷了魂,也不知道这一夜她到底纠缠了多久,让他说了多少遍。幸亏翌日无朝,否则太女殿下懒朝的事又要被传的人尽皆知了。
韩羽朱带着主君战战兢兢地站在太女府的大门外,昨日她急匆匆地去吏部挂名,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吏部的官员,京师里是否有一位张扬霸气的官宦之女?依照昨日那女子的气焰推断,绝不会是第一次惹是生非强抢人夫,若是能打探出一二,她也好想出应对之策,将卫若讨要回来。
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才刚入京师不该与人结怨,但卫若是她的人,她不能怕得罪人便将卫若随意送人,那太轻贱卫若了。
可吏部尚书思量再三,却是摇了摇头,告知她太女殿下治理朝堂清明,京师里虽有不少权贵高门,嚣张跋扈的却无。还告诉她若有什么难处,可以直接去太女府,太女殿下会为她做主。
因着所有入京的官员家属也要拜见太女府府君,韩羽朱急急带了她府君登门拜见殿下和府君,孰料……
「还没起?」
「嗯,殿下起得早会让府君休息不好,所以一贯起得迟。」门口的太女府管事淡淡地回答,似乎并不觉得说出这些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韩羽朱的神色有些怪异,她是个勤勉的小官,每日寅时便起身忙碌,这日上三竿还懒散未起的太女殿下,委实不像是传说中手段霹雳,将江山治理的河清海晏的人。
她心头虽然有瞬间的嘀咕,却不敢深思,生怕冒犯了太女殿下。而她的主君显然与她同一样的想法,脸色有些不大痛快,心头大约是觉得这样的府君,也太不知收敛和检点了吧。
管事却恭敬地行了个礼仪,「不过殿下有交代,若是二位来的早,可以去偏厅候着。」
「偏厅?」二人对看一眼,眼底都是满满的惊诧。
「是。」管事回应,「殿下和府君通常都在偏厅接见拜谒的人,府君还常在偏厅处理事务,为了方便就只好令二位去偏厅了。」
这回答反而让二人更加震惊了。府君一时间没能忍住,「府君与殿下处理政务,不分开吗?」
在他的想法里,府君嫁人了就该避讳些,与殿下共用一个偏厅不仅冒犯殿下,若是遇到外女臣子什么的,更是对名节不好。
管事瞬间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不卑不亢地回答,「这位主君似乎忘记了,我们凤府君是『南映』十三皇子,更是皇上钦点的左相,朝堂都入得,如何需要分开?楚少将军更是诸多军务,与政务休戚相关,时常要与殿下讨论,如何能分开?」
太女府的管事,说话间温和有礼,恭敬地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可韩羽朱却觉得对方仿佛在提醒自己,太女殿下和府君不是他人能够编排的,也不是他们可以用世俗礼教去鄙夷的。
二人不敢再说话,小心翼翼地跟着管事入府,长长地回廊里,所有人的下人见到二人,也是恭敬行礼,半点不见太女府高贵倨傲之感。但清雅的庭院,小桥流水碧波幽竹,雅致得让二人深感太女的风骨与品味,从而开始察觉到自己的小家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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