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传出女子的笑声,「这京师里,还没有我家夫君不敢张狂的事。今日便是抢了你的小伺,又如何?」
车帘撩起,南宫珝歌慢悠悠地下了车,却是冲着卫若打起了车帘,「卫若公子,莫要让我家夫君等急了,上车吧。」
卫若还在迟疑着,南宫珝歌冲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意思不言而喻,这里交给她,她必给他一个好的交代。
卫若知道再僵持下去也必是纷争,想着先上了车,再与云熹好好说说,若真是豪门显贵,为妻主说个情便算了。
眼见着卫若上了车,南宫珝歌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那主君脸上神色变幻着,脸上的肌肉不住的抖动,「虽说这京师里豪门贵胄多,但也不是谁都可以只手遮天的,这京师也是讲王法的。」
南宫珝歌看向那妻主,「卫若与我们渊源颇深,所以我容不得他人欺辱于他。」
那妻主似明白了什么,赶紧对南宫珝歌行礼,「阁下,之前是我们愚昧,错怪了卫若,才引起这不必要的误会,既然话已说开,不如还请阁下让卫若下来。」
「不可能。」这一次说话的是车中的男子,车帘在风中被吹起,露出半张倾世之容,却是满面寒霜,「卫若乃我兄长,岂是能被你们随意磋磨的?」
车内的卫若发出一声低呼,仿佛是要阻止般,「云熹……我不是……」
「我说是,你便是。」君辞冲着卫若温柔地笑着,眼角扫过车外却是又换了一幅漠然的神色,「自今日后,他与你们再无任何干系。」
那妻主似乎还想要什么,却在君辞一个眼神之下,生生顿住了声音。
那强大的压迫感,竟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方才你还说我妻主只手遮天,不讲王法是么?」君辞眼底满是森寒,「对不起,今日我就只手遮天目无王法了。毕竟在这个京师里,我妻主就是王法。」
声音落,马车忽然前行,带着豪横的气势,从众人眼前离开。
君辞的张扬,让南宫珝歌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笑,这样嚣张的君辞,真是让她好喜欢啊。
那主君显然是不能接受这样违背礼法的男子,而且……卫若的兄弟,想必也就只是个恃宠而骄的小伺,果真是……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咬牙愤愤地吐出一句。
南宫珝歌眼神一眯,显然动了怒。但南宫珝歌并未当场发作,而是露出一个冷冷的笑看着那妻主,「希望明日,贵主夫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南宫珝歌跳上马背,正准备离开。
那妻主跨前一步挡在了马匹前,「阁下,不论您身份如何高贵,但卫若,请恕我不能放他离去。」
南宫珝歌打量着对方,看得出对方身上气质周正,在上也有多年磨砺理应圆滑通达,却没想到还敢与自己抗衡要人,看来对那卫若还算有几分真情。
「想要卫若?」她懒懒地开口,「去求我家那个上不得台面的。」
南宫珝歌一夹马腹,马儿撒开四蹄,瞬间远去。
空地上二人面面相觑,直到此刻他们才恍惚反应过来,方才二人始终未报上来历,便是讨要卫若,又该去哪儿要?
第452章君辞番外:君辞身世(四)
夜晚的房中,烛光跳动着,卸下了一天紧束的宫装,南宫珝歌的神色有些慵懒,她半倚在椅子上,手中的剪刀慢悠悠地剪着烛芯,随着剪刀下去,烛光一跳,房间内顿时明亮了不少,更映衬着她和身后人双璧生辉,眉目如画。
君辞随意拢了件衣衫,站在她的身后,手中掬着她的长发温柔地梳着,偶尔抬眸与镜中她的视线对望,彼此莞尔间柔情脉脉。
南宫珝歌转过身,双手搂住他劲瘦的腰身,君辞身上的香气萦绕满她的呼吸间,温暖的气息环住她,听着他稳健而有力的心跳,便是世间最美妙的声音。
「珝歌,我有件事求你。」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手掌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
她舒服地发出喟叹声,头也未抬,「你是想要给卫若讨个身份?那简单,明日我让皇亲贵族把族谱送来,你看上哪家,是要嫡子身份还是长子名头,都随你挑。」
君辞愣了愣,他知道南宫珝歌会猜到他的意图,却没想到她会答应的如此干脆利落,还这么的偏私他。
他的沉默让南宫珝歌误会了,她抬起头,「不够吗?那你是想要封号?我明日去一趟御书房拟个摺子,县君的身份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