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大门都紧闭着,比上次凤渊行还象徵性地留门还惨,真的是没有一扇门是开的。
南宫珝歌叹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自作孽不可活,她讨厌选择,也讨厌让人觉得不公平的选择,可世事偏偏就要她选择。
脚步微迟疑了一下,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某个房间里,任墨予一身红衣,有些懵地看着房间里的喜烛。
今日的巡游,锣鼓喧天,花车绕城,他虽然不怵,却也没那么喜欢。唯一让他雀跃的,就是他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地靠近太女府,要入她的门,做她的夫。
当真正踏入了府门,有了那层身份之后,随着天色的黯淡,任墨予也开始迷茫了起来。
下面,他应该做什么?
按照常理,夫君应该在房中等妻主来,然后洞房花烛夜。可是今日又不止他一位夫君。
任墨予的想法通常很简单,前面还有那么多兄长,他也没有争的意思,所以在他心里理所当然地认定了南宫珝歌今夜是不会来的。
既然不来,下面又该怎么办?
直接睡觉?
任墨予的视线,转到了桌子上。桌子上放着各种喜庆的点心,还有早生贵子寓意的果盘。
他揉了揉肚子,今日一天的巡游,饿了。这些东西虽然不如暖暖的饭菜,但他向来不是个挑剔的人。
于是,他索性坐在了桌前,抓起了点心放进嘴里。
点心很甜,也很香。但终究是点心,放在口里有些干。任墨予有些嫌弃,又随手拿起了果盘里花生红枣。
当南宫珝歌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某人一身夺目的红嫁衣,坐在桌子前,嘴巴鼓鼓地,面前还摊着一堆花生壳红枣核。
听到声音,他下意识地抬头,然后视线就僵住了,一双明亮的蓝眸直接而干脆地透露着迷茫和不解,连嘴也忘了咀嚼,就这么鼓着腮帮子望着她。
他想要问她怎么来了,奈何嘴巴里还塞着糕点,黏黏地张不开嘴,只能瞪着一双眼睛,象是石化了一般。
那双蓝色的眼眸,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因着晕黄的灯光有些看不清楚颜色,不似白日里那么澄澈,多了几分让人沉溺的意味。
她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拿起了面前的壶,淅沥沥地在酒盏里斟了一杯,然后推到了他的面前。
他接过酒盏一口饮尽,混着糕点的清甜,也不知咽了个什么味道入腹。
「你怎么来了?」终于能说话了,他却茫然地问出一句,言下之意,她不该来。
她挑眉望他,似笑非笑的。
新婚之夜丈夫问妻子怎么来了,这话想想委实问的笨。偏也就他一幅理所当然的模样,不吃醋不捻酸,坦然而直白。
他眨巴了下眼神,下意识地看向窗口的位置。窗户的位置很好,小院乃至院落的对面,都可以一览无馀,「你不是去大哥那边了么?」
真真是好奇的口吻,所以才有了方才一问。
「新婚之夜,要喝杯合卺酒。」她轻声回答,靠近间身上有隐隐的酒气,「也去了你二哥那。」
「哦。」他点了下头,表示明白了。
没有任何多馀的情绪。
但是视线却飘向了桌子上的酒盏,眼神里写着一个讯息:那他也要喝一杯合卺酒,才算完成今日所以的仪程。
但是当眼神接触到酒盏的时候,他忽然一窒,方才好像她给自己倒过酒了,他也喝了,还是一个人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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