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的。」秦香絮语气笃定。
「那他不说的话,你要查不是也无从查起吗?」秦飞鸿有点犯难了:「依你的话看,此人又不图财,也不惜命的,俨然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啊。」
秦香絮承认道:「是,你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块硬骨头,但啃不动他,我从旁人身上下手亦可。」
秦飞鸿明白她是想到主意了,问道:「你想从何人身上查起?」
「就先不告诉你了,」秦香絮道,「待我真查着什么,再与你说。」
秦飞鸿心中好奇,但拿妹妹没辙,只能妥协地说道:「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你爱怎么来便怎么来吧。」
他说着站起身。
秦香絮问:「你要走?」
「那是自然了,母后还在等我的消息,你不回去,我不得跟她老人家说一声。」秦飞鸿临走前,看一眼沈鹤知,提高了声调,交代道:「照顾好我妹妹,不然,你看我不收拾你。」
说完,他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香絮低头看了眼凑过来的勺子,往后退退,拒绝道:「不吃了。」
沈鹤知还维持着举勺的动作,青玉金羹勺与他那白皙修长的手相得益彰,看上去像是一幅画。
他见秦香絮不吃的态度坚决,顿了顿,将勺子放下,勺子落于碗中,立刻发出道清脆的声响。
沈鹤知问:「你要查谁?」
秦香絮没直说,绕了个弯子:「用从你那儿学来的法子想到的。」
「哦?」沈鹤知看着她,很有耐心地问道:「学了什么?」
「抓——」
秦香絮微笑:「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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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的大牢,人才刚迈进去一脚,就有
扑面的血腥味与脏臭味传来,火把子插在冷硬的墙壁上,明明有光亮,却因火焰摇曳不定,使得大牢处处都透着股诡异与阴冷,看得人脊背生寒。
双儿不由得拿绣帕用力地掩住口鼻,皱眉道:「公主,咱们真要进这里去吗?」
秦香絮闻着里头的味儿,也有些难受,但她没忘记她来此的目的,最后还是忍着难受,坚定地迈着步子。
双儿只得匆匆跟上。
沿路经过不少牢房,里头的犯人有哭着喊冤的,有大叫着发疯的,也有安静的一声不吭的,但无一例外,他们中的每个人,都用着如野兽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与凶煞牢房格格不入的秦香絮。
霍林在前头边领着路,边哈腰笑说:「公主千金贵体,怎么能来这样的地方呢,您要是有想审问的犯人,知会微臣一声,臣帮您问不就是,就省得您吃这趟的苦了。」
秦香絮略瞥了他眼,若不是她深知霍林如何长相,凭他而今的作态,还真难与国库时训斥她的那人联系到一处去。
她很快收回视线,公事公办道:「大人乃国之栋梁,平日公务缠身,我怎能为丁点子小事就劳烦大人您呢,还是亲自问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