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衍扯得自己脖颈通红,整张脸亦是涨红着,他声音之弱,「救我,皇丶祖,救丶我……」
这口气,终是断在了此处。
周时衍双眼瞪得暴起,一副死不瞑目,又惊恐万分的模样。
周洄起身时,面上又冷静下来,他道:「派人去卫府问询,可有人进,可有异样。」
有人领命退走。
他看看周时衍的尸体,又道:「将皇太孙……先搁置此处。来人,更衣,准备早朝。「
他就在周时衍的尸体旁,换了一身龙袍,净手净面。
再出门时,除了眉眼之间有些许的憔悴外,好似这一夜不过寻常。
……
一夜未眠的,还有沈邺。
他奔忙整夜过后,透着兴奋的精神抖擞,看着连一丝憔悴都无。
周洄坐龙座,看着满朝文武迟迟不言。
他一一打量来去,心道卫府之阵被破,何人最喜?
周献。
他看周献,脸色算不上好看。
于是出声问道:「献王眼底乌青,唇色泛白,可是没有休息好?」
周献也不瞒,应道:「昨夜不知何故,头疼欲裂还干呕出一口血来,若非朝京节将近,儿臣又身负重任,这病假啊实在没法开口,这才拖着病体前来。」
以往他无病无痛都时常告假不来,周洄也纵着他。
此刻他这般说话,也是符合他既往的性子。
而他昨夜这般折腾,想来便是因三人来往反覆的要借他性命而至。
周献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周洄心里犯嘀咕。
若是知道,他若能破阵,何至于等到今时今日?
可他意欲在朝京节做翻案动作亦不是秘密,若是不破阵来翻,犹如滑稽之谈。
周洄依旧宠他道:「十几几十场的办过,你亦无需这般压力,别把身体累垮了,如太子这般卧床不得起。」
周献应声。
他馀光看向『周时衍』,心道还好周时衍有两个,省了周洄一则隐瞒的故事。
早朝一切如常。
犹如隐形人般的『沈国公』也隐形到压根无人问起他一句。
早朝过后,周洄才去行纯贵妃的丧仪。
影卫来报:「昨夜卫府无人闯,但确有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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