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张琬有些后悔询问,视线落在自己被坏女人缠握的手,对比惨烈,满眼无辜的哀声念叨:“没办法,谁让我的手生来就这样肉乎乎呢。”
可恶,难道一双肉乎乎的手就要被嫌弃嘛!
语落,坏女人却忽然溢出轻笑,连同细长眼睫都在颤,其间投落稀疏暗影,宛若薄日落在晶莹冰雪反射的光亮,流转其间,美不胜收,张琬看的有些恍惚。
这感觉大抵就像人的眼睛不能直视天上的太阳月亮,否则就会晕眩光斑。
怎么会有人只是轻轻一笑都能这么缱绻迷人啊。
秦婵指腹捏住少女掌心软肉,很轻的力道,语调恢复轻松,颇有模仿意味的出声:“是么,我看张亲王的手就不是这样子的呢。”
原本心间的不满意不高兴,竟被少女这么一番无辜可怜姿态弄得烟消云散。
连秦婵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少女很容易挑起自己的心情变化,显然这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秦婵并不想抗拒少女带来的愉悦,只能言语调侃捉弄回去才行。
语落,又一把无形的刀精准扎入张琬的心口!
张琬顿时从坏女人美丽的皮囊中恢复清醒,暗自吸气尝试挣脱魔爪,可惜并没有什么用,颇为怨念的看向眉目如画的坏女人,大着胆子应:“我看你除了眼睛像太阴祭司,别的地方也不像啊。”
闻声,秦婵神情并无半分异常,甚至颔首赞同道:“说的倒是没错,看来你有认真观察我。”
这像是赞赏的回答让张琬觉得泄气,果然坏女人压根就不懂自己被伤的点呢。
谁会喜欢被人说不像自己的母亲啊。
四舍五入,简直就像是在说自己不是母亲的孩子。
两人话语一时落得寂静,门廊之外细索的脚步声临近,张琬顿时觉得救命稻草来了!
坏女人却并未松开手的迹象,反而慢悠悠捏着张琬的手把玩,一点都不知避讳。
“这样会被人看见的。”
“那又何妨?”
张琬语塞,眼见坏女人如此行事诡异,只得卑微姿态的询问:“那你要我怎么样才能松手啊?”
难道今日就得一直被坏女人这样拽着调侃戏弄不可!
语落,坏女人饶有兴致的偏头看着张琬,美目闪烁幽光,像极上回她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神态,语气却很是悠闲,似是不经心般道:“你可以猜猜。”
见此,张琬真的很想装傻,却又知行不通,只好探近身侧,嗫嚅道:“一定要亲吗?”
这声音小的就像纹虫,却有些过分可爱,秦婵薄唇抿紧压下笑意,颇为正经打量少女忸怩姿态,悠悠出声:“你也可以选择别的花样,我都可以试试。”
怎么能将纯真和诱人融合的如此巧妙呢,秦婵心间暗自喟叹,鼻间难耐的轻嗅她那带着些许甘甜绵密气息,竟然体会到shang瘾般愉悦。
难怪会有人沉溺于情se,现下秦婵好似亦有几分食髓知味。
闻声,张琬更觉得坏女人是深谙此道的情场老手。
说不定坏女人比越炘还要常去那些所谓的馆里,她搞不好也收藏那些艳图绣帕!
这么一想,张琬连忙摇头,心想牺牲一点点的清白,总好过不知廉耻的堕落!
毕竟绣帕上那些画图更过分呢。
于是,张琬慷慨赴死般抬眸看着坏女人,只见她很是认真的望着自己,面上没有多少急切,甚至颇为正经,眸间深处有迷雾笼罩,难以窥视。
真是一张极具欺骗性的美丽假面啊。
张琬心间如此想着,随即缓缓倾覆而上时,脑袋里只想着故技重施的脱身计划。
可是张琬忘记坏女人的狡猾心性,才发觉她没有上回那么温顺好骗!
整个人像是突然落入渔网的鱼,张琬被那些繁琐诡计的柔韧渔网束缚包裹,并不激烈,反而晕乎乎的沉入深处。
张琬想要逃却无处可去,精疲力尽的被坏女人追逐,就像被捕食的小鱼,最终的结局只能是一口口的被蚕食鲸吞。
只不过由着坏女人的恶劣性子,她并不急于吞食,只会浅尝辄止,步步逼近。
半晌,张琬气息将要殆尽,心口都憋的有些隐隐泛疼,只觉自己大抵要死了。
此时张琬早就无暇顾及外间脚步声,整个人失力滑落,幸好坏女人手臂及时一捞,方才维持住狼狈姿态。
此时,巫史亦进入堂屋,视线瞥见落入太阴圣女怀中之人,连忙恭敬低头,不敢张望的唤:“圣女,外庙烘衣室的火势已经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