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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6章 恨铁不成钢(第2页)

原来书中浮现的,不只是她自己的心声,还有母亲临终前未能说完的话:“阿囡,活下去。”

她扑灭火焰,抱着书嚎啕大哭。而窗外,一朵言铃花悄然绽放,轻轻摇曳。

云州城内,佩戴银牌的百姓仍在齐诵“我在太平”。可当那股无形波动扫过,许多人突然停了下来。有人低头看着胸前的名字,眼中闪过陌生的情绪;有个孩子忽然问母亲:“为什么我们不说‘我想吃糖’,只说‘我在太平’?”

母亲怔住,久久无法回答。

更北之地,一座疗言院中关押着数百名“语言失序症”患者??那些拒绝背诵《我在经》、坚持写下真实经历的人。铁窗之内,他们大多沉默已久,以为世界已将他们遗忘。

然而此刻,一人忽然抬头,嘶声道:“我是陈七!我爹被征役累死在盐场!我不认命!”

另一人接道:“我是柳氏!我丈夫因写诗获罪,尸骨未归!”

第三个人站起来,拍打墙壁:“我是谁?我是谁?!你们把我的名字刻错了!我不是‘顺民甲’,我是周文昭!!”

声音越聚越多,最终化作怒潮,震得整座牢房嗡嗡作响。而院中枯井深处,一朵小小的言铃花破土而出,迎风轻吟。

这一夜,神州各地,凡曾听过“我在”之人,无论自愿或被迫,无论真诚或敷衍,只要心中尚存一丝不甘,便会被唤醒。他们的记忆深处,浮现出那些曾被压抑的瞬间:一次未出口的抗议,一句藏在心底的爱意,一段不敢提起的冤屈……这些碎片,如今都被重新拼合,成为“自我”的一部分。

而这一切的源头,仍是那棵老槐树下。

老人的身体已近乎透明,皮肉逐渐化为光雾,唯有心脏处仍有一团炽烈金芒跳动。那是他最后的执念,尚未释放。

盲女伏在他肩头,泪水滑落:“你说过,我不是回音,是种子。可你忘了??你也曾是一个人。”

老人笑了,用尽力气抬起手,轻抚她的脸:“你说得对……我叫……我没有名字。”

他又顿了顿,声音几不可闻:“但师父给我取过一个小名……他说,雪落无声,却能覆山河。所以他叫我……**雪山**。”

这两个字出口的刹那,整个天地为之一静。

紧接着,最后一道波纹爆发。

这一次,它不再扩散,而是向内坍缩,汇聚成一道笔直的光柱,直冲云霄。光中显现出亿万万个名字,层层叠叠,密密麻麻,从古至今,由今往后??每一个曾挣扎着说出“我在”的人,无论生死,无论是否被史书记载,全都浮现其上。

这不是名单,这是**共名**。

共名之下,所有被“削形诀”抹除的存在,尽数归来。他们的身影并未实体显现,却能在亲人梦中听见呼唤,在旧物触及时泛起涟漪,在风雨飘摇之际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有人在祖坟前烧纸,忽见灰烬中浮现出祖父年轻时的笑容;

有人翻开空荡的族谱,发现原本空白的一页,竟自动写下三代先人的生平;

甚至皇宫之中,皇帝深夜批阅奏折,抬头忽见案前站着一个模糊身影,正是十年前被他下令诛杀的谏臣,正冷冷注视着他。

“你……你怎么可能还在?”皇帝颤抖着后退。

那身影不开口,只是举起右手,在空中缓缓写下四个血字:

**“言不可封。”**

同一时刻,南方某座深山洞窟中,沈知白盘膝而坐,面前插着那支断裂的玉箫。他一身白衣胜雪,眉目依旧清俊,可双瞳却已失去焦距,显然早已自毁灵识,只为切断与外界共鸣,避免被这场“共名潮”吞噬。

他是最后一个坚持“秩序高于自由”的人。

他曾相信,混乱的真相比虚假的和平更可怕。他曾试图用《安魂律》编织一张温柔的网,让人们在安全的框架内“发声”,从而避免天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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