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您先过目。”
接过药方,徐让欢拧眉,“服用几时可痊愈?”
郑太医抿抿嘴,“一个月即可。”
“若是这一个月太子妃能够醒来,问题便迎刃而解。可若是醒不来……”郑太医咳了声,下意识去看徐让欢的反应。
男人还是冷着一张脸,倒是一旁的丫鬟春桃,抢先哭丧着脸,趴在床边,泣不成声,“娘娘,娘娘不能英年早逝吧。呜呜呜我可怜的娘娘啊!”
相比之下,徐让欢冷静许多。
下一秒,薛均安清楚听到男人薄情寡义的开口,“那便麻烦太医了。”
一点儿关心的意思都没有。
薛均安不动声色的咂咂嘴。
自古帝王多薄情,这话一点儿不假。
亏我机灵,否则定得白白搭进去一条命!
开完药方,郑太医就快马加鞭赶回太医院准备药材,留下春桃和徐让欢呆在房内。
一时间,屋内安静的不像话。
春桃怕太子殿下忧虑过度,主动请缨,“太子殿下,这大半夜的,您忧虑太子妃身子奴婢能理解,可也要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
“您贵为太子,还得为天下百姓之事操劳,今夜您且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春桃照顾便好。”春桃说。
徐让欢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看着薛均安的脸。
久久的沉默后,他才慢慢开口,“不必了春桃,你下去吧。此处有我照顾夫人。”
话音落下,薛均安心中暗叫不妙。
徐让欢照顾她?
那还得了?
他巴不得她死……还能怎么照顾她?
莫不是酷刑伺候她,真将她弄死……
一时间,惶恐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薛均安想开口拒绝。
可她忘了,她现在是个“将死之人”,将死之人是无法开口说话的。
于是乎,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春桃恋恋不舍的离开东宫。
*
霎时间,屋内只剩二人。
和徐让欢独处的这几秒,薛均安恍然间有种错觉,似乎今夜的东宫,就连空气都要比寻常稀薄几分。
男人一言不发,就那么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看着自己。
他什么都不说,反倒让薛均安不自觉有些紧张,生怕自己哪儿露出马脚,叫他发觉自己没死的事实。
好在这一次,是她多虑了,男人只是盯着她看了几秒后便再次走远。
听着脚步声越走越远,薛均安狐疑的睁开一只眼。
吊诡的氛围中,她看见徐让欢略显孤寂的背影。
此刻,他正站在不远处,不知在做些什么。
距离离得有些远,她拧了下眉,想看,但无奈看不真切。
而后不久,徐让欢端着一碗热粥来到她身边。
男人温柔的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怀中。
薛均安软弱无力的靠在他脖间,耳垂恰巧落在男人凸出的喉结。就在此处,她几乎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顺着胸膛往上,慢慢传来的,强有力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一颗心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