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姝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里怎么?
待他长指放在正中,她才幡然醒悟。狗官,知道得不少。
可这里比手心还柔嫩,她怕磨坏,起初不想答应,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含情目划过狡黠。
她垂下眸,点了头。
随后洛云姝坐在榻边,姬君凌则站在她跟前,双手捧着她,衣摆微微摇曳,气息也渐沉。
凤眸闪过恣意的疯狂。
偶尔上端擦过洛云姝的一对朱砂痣,激得她险些倒下,只能将脸埋在青年贲起的胸口略微靠下处,才发现他的心胸其实也颇可观。
不愧是上战场的将军。
她吻了下他的薄肌,在挑起他的疯狂后,继续适才的话:“大司马说得不错……妾身的确很爱我那夫君,爱到愿意为了救他割腕放血,为了给他求情……冒昧来找大司马,还望大司马看在妾与夫君不容易的份上……”
一句比一句情深意切。
姬君凌起初因这一句句间接落在他头上的“夫君”亢奋。
越到后面,越发觉得不对。
往前倾身,被温柔裹住的瞬间,觉得他是她那无能的夫君,妻子为救他委身于人,被包裹的柔情成了兜头浇来的冰水,只想松开她。
然而当真松开,得不到时,又觉得他是觊觎人妻的恶人,利用手中权势拆散一对恩爱夫妻。却毫无愧意,只有快意,想按着她,将她拆吃入腹。
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未多时,姬君凌蓦地松开双手,放开那一对朱砂痣。
他按住洛云姝,熟练寻到了真正该他待着的去处,按住她的膝头,堵在门口不迈进:“唤声‘夫君’。”
如此就可解决一切问题。
洛云姝偏不,她用脚尖为笔,作弄似地蹭着他腰际。
“大司马别……欺人太甚,一女不侍二夫,大司马若不帮妾救夫君,妾自会去寻其他可以帮我的人。”
姬君凌:“……”
“洛云姝,你敢。”咬着牙低声威胁一句,洛云姝从话音中听出了恼怒的情绪,险些以为自己就要得逞了。
不料姬君凌从榻上起了身,洛云姝撑着上身愕然看着。
姬君凌他究竟想搞什么?
他再吊着她,她就要翻脸不认账了,洛云姝拉上衣襟打算一走了之,姬君凌已走到她的跟前。
“成交。”
洛云姝不明白怎么又是这一句——方才不是说过了么?她重新来了兴致,任他按住她,地上多了凌乱的绸布,洛云姝的身上凉嗖嗖的。
她才发觉,他手上拿着笔。
“你干嘛?”
“写信,救你的好、夫、君。”后面三个字几乎咬牙切齿。
笔尖落在洛云姝的心上。
“呀。”
没用过的新笔蘸了放凉的茶水,她被凉得一激灵,没撑住双手,身子往后一倒。姬君凌伸出手,扶住了她倒下的背,让她平稳地落下。
她成了铺开的一展卷轴,任他在上面写下一个个字。
洛云姝凝神分辨。
“淫心不除,尘不可出;纵有多智,禅定现前……”
是她之前抄的佛经。
又在暗暗调侃她,洛云姝不再去辨认他写了什么,姬君凌自上而下,自左而右地写了好几行。
最终只能写出茶色墨迹的笔,落在了一片墨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