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嘴上依旧不饶人,“你又是哪位小郎君,倒也要偏帮起沈雁回来?人家已经有了私会的情郎,哪还有你的位置,你可来晚了我的话是说够了,小郎君你也甭说了,不如瞧瞧我家引章?”
“娘,你确实干了件好事。”
说到这儿,孙引章往前走了几步,上下打量了一番谢婴,似是对他十分满意。
除了这娘俩,如意小馆门口围着的百姓,连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说够了,就跪下。”
谢婴睥睨着她,面容上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是本官让她做的仵作,是本官求着她做的仵作,僵怪之案,黄鬼之谜,若没有她,又何来的解决办法?圣上早已用了本官的提案,大雍也颁了律法,提了仵作之地位。仵作之差事,便是为朝廷办案小小村妇,是藐视圣上,还是藐视大雍?”
“谢大人都这样说了,那本官也要提一嘴。”
张伟也踏了几步,走到周秀英的跟前,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她,“沈姑娘为铜锣县查清了胡峰之死,你既为铜锣县人氏,想必对这个案子也略所耳闻对了,你方才是叫你们铜锣县的县太爷,傻子吗?还不跪下!”
谢婴眯起了眼,分外森冷。
“还有一事,本官便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位与她私会的情郎,你当如何?”
第59章春饼,我的牡丹!
周秀英腿一软,莫说跪。
她直直倒了。
如意小馆内,竟有两位大人?
“本官在问你话。”
谢婴眉眼间尽是冰冷,一字一句道,“是对本官这位情郎,不太满意吗?”
他将“情郎”二字,咬得极重。
“民,民妇不敢。”
周秀英踉跄地跪倒在地,浑身湿透带来的寒凉与恐惧让她止不住浑身颤抖,“大,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这沈雁回如何就搭上了县太爷,到底是使了什么把戏?
嫉恨与疑虑在周秀英的心中滋生,但都被惧怕所压,变成一声声“饶命”。
孙引章倒并未太过胆怯,她偷偷抬眼瞧谢婴,面颊微红,露出几分羞涩。
“仵作之事”
谢婴正欲继续开口,却被沈雁回打断。
“仵作之事,是我自愿。”
沈雁回轻轻抚了抚谢婴的眉心,与他的目光交汇在一处,笑意温柔,“有些事,还是需我自己来说,不要皱眉。”
“好,都听雁雁的。”
见她并未因此事影响到自身,谢婴轻笑一声,放心下来,眉宇间的冷冽也瞬间烟消云散。
沈雁回路过周秀英与孙引章的身旁,只身站立于如意小馆的廊下。
“此先对于当仵作之事,诸多隐瞒,确为我之问题,沈雁回,实在是抱歉。”
她弯腰朝着众人作了个揖,语气轻缓,声音却异常响亮,能让馆内外的人都能听清,“但我不会放弃当仵作,亦不会放弃经营如意小馆。我知晓许多人对于尸体有诸多避讳,故到底是否愿意来如意小馆用饭,全凭各位客官自身。”
即便今日有谢婴与张伟凭借身份帮沈雁回解决了眼下混乱的问题,那明日呢,日后呢,总不能非要压着人来用饭吧。
既然承认了仵作之事,理应承担这件事所带来的后果。
“我是不会来了,我心里头膈应。”
“也还好吧,那沈小娘子肯定会洗手的,她做的饭好吃,我觉得我日后还会来。”
“不行,我得去庙里烧烧香,去去晦气,你要吃,你便去吃。”
“迷信!怕个屁!”
见沈雁回态度这般诚恳,牛大志也并未再开口,排成两队的百姓们开始议论纷纷。
或是留在原地,或是当场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