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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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第22页)

周稚宁知道掌柜的应是有事要说,所以也不推辞,将红封收了拆开一看,发现里面放着的是五十两银票。

掌柜的笑道:“咱们客栈虽然长久开着,却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年轻的解元。都说墨宝留文气,小人今天也斗胆求周公子您一幅墨宝,将来长长久久的挂着,也是一段佳话。”

周稚宁声名不显时掌柜的就悉心照料,周稚宁早就记了他的情,因此没有不允的,当下就持笔在小二端着的红漆盘里写下一句。

挂起来之后,便是“纤纤不绝林薄成,涓涓不止江河生”,意寓功在不懈。

掌柜的喜不自胜,对周稚宁拜了又拜,又亲自奉茶。

周稚宁笑了笑,倒想她该向赵淮徽讨教几笔妙字,否则她的馆阁体总显得过于圆润可亲,失了大气磅礴了。

尔后几日,周稚宁在客栈里给赵淮徽写了封信,告知了自己乡试的成绩,但隐去了具体名次,只是再三对赵淮徽道谢,谢他送来了那封急信。

然后她又给周允德和杨氏写了封家书,书中告知了自己高中解元的消息。虽然当地官府接到消息之后,自会去家中报喜。但官府的人告知,和她自己写家书告知,当然是不一样的。

在把信寄出去之后,周稚宁就和陈穗和收拾好了包裹,一同坐船继续北上去了京城。

院试是在一州县之内,乡试是在一省之内,会试是在一国之内。考过乡试的举人们需要在知晓成绩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去京城参加会试。届时,京城之内会汇集五湖四海所有的举人考生,又是一大盛况。

与盛况相随的是极其严苛的入城条件,周稚宁和陈穗和两人给了路引,接受完盘查之后,已经是申时了,可二人还未曾用过午膳。

因此一入了北京城,周稚宁和陈穗和二人连行李也来不及放,直接找了一个小面摊坐下叫了两碗阳春面。

陈穗和锤了锤自己因为赶路而酸软的腿,苦笑道:“早就听家里人说科举是最辛苦的,以前还不以为然,觉得念书是这世上顶顶幸福的事儿,倒是没想到这份儿辛苦说的是赶路。”

古代科举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全国旅行,离得远的考生恨不得提前半年出发,这一路上车马劳顿,日夜颠簸,还有人曾水土不服死在路上。周稚宁和陈穗和赶了这半个月的路,腿脚都快走坏了。天气也逐渐由温转凉,快到了落雪时分。

“我只盼望着晚上能有盆热水叫我泡泡脚,再让我睡个囫囵觉。”周稚宁也是苦笑。

二人几口吃完阳春面,填了肚饱,就匆匆找了个客栈入住了。结果因为过度疲惫,两个人一进客栈就睡了个昏天暗地,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醒过来。

周稚宁揉着眼睛推窗往外看,只见漫天星子明亮又硕大,星光下,高高低低的房屋寂静无声,仿佛都陷入了极端沉睡。偶尔打更人敲着竹梆子走过,拉长了的嗓音透破黑夜:

“戌时已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周稚宁便简单收拾了一下,推开门下了楼。

巧的是,陈穗和也坐在大堂,他想是饿坏了,正不顾风仪的对着一碗面大快朵颐。

周稚宁笑着坐他对面:“好啊,陈兄你居然吃独食,也不叫我一声。”

陈穗和被她吓了一跳,抬眼看清人,转而又笑了,马上就叫了碗面上桌。

周稚宁也不跟他客气,从竹筒里拿出筷子便开吃。

有了碗热腾腾的面食下肚,周稚宁感觉自己就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整个人都舒坦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这碗面胜过我以往吃过的全部山珍海味。”陈穗和喝了口面汤,长舒一口气。

周稚宁笑道:“饿了吃什么都是美味。”

更何况这北方的面食与南方真的不一样,同样都是面,北方的面就劲道、味儿重、分量足,不仅得仔仔细细地嚼,还得大口大口的吃,否则囫囵吞枣般地吃下去,恐怕夜里醒来肚子还是撑的。

也是在这一刻,周稚宁才切身的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北京,这个即将决定她命运的州府。

*

吃完了面,周稚宁和陈穗和都精神抖擞,暂无睡意。客栈小二是个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就给二人推荐了几处北京城的好玩地儿,趁着尚未宵禁,周稚宁干脆与陈穗和一起出门闲逛。

出门是正是戌时,街面上热闹的很。有外地来的商客、赶路的行人、本地的商贩、出门游玩的妇人,更多的还是远赴京城应考的举子。不过不管是谁,周稚宁一个都不认识,只揣着手与陈穗和并肩闲逛。

但没一会儿,她抬头往前看时,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个穿大氅的青年,背影看起来高高瘦瘦的,一瞬间让人觉得十分眼熟。

周稚宁一怔,一个名字脱口而出:“赵淮……”

但下一瞬间,对方与同伴说笑着转过头来,周稚宁的声音又戛然而止。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平平无奇的五官,仿佛一见就忘。

不是赵淮徽。

周稚宁微微发怔,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失望。

她想起离她给赵淮徽寄去信件,已经有一个半月了,就算是赵淮徽住得再远,此时也该赶到京城了。但她在客栈住了这些日子,却一直没有见到赵淮徽的踪迹。

怎么?赵淮徽是不打算赴京赶考了?还是他文章太差,没能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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