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郭药师上下一看吴用。
“好了,我自出城去了,与你多言无用!”吴用当真不多作纠缠,说走就走,往外直去。
却听身后一语来:“慢!”
吴用脚步一止,也不回头:“若是刀兵加身,只管来就是!”
郭药师几步往前就来:“还望兄弟帮我引见苏相公当面!”
这个引见,自不是简单的引见,郭药师只要开城,自能见到苏武。所以,这个引见有深意,是想要吴用帮他在苏相公面前多多说好话,把他好生来夸,也好教苏相公有个好印象,随后当真重视重用,倚为心腹。
吴用这才转头,微微一笑:“我冒死而来,走这一趟,自为公事,忠义在心,大事既是成了,生而为人,不免也有私念……”
郭药师立马就答:“省得省得,若是苏相公当真赏赐一百万贯,兄弟我麾下人手虽然嗷嗷待哺,但也愿挤出二十万贯孝敬兄弟!”
“可不作假?”吴用还要问一语。
“只要拿到钱,定不作假,有违此言,天打雷劈!”郭药师赌咒发誓。
吴用点头:“嗯,那我先出城去,只待我再来城下呼唤,你便开城出门来!”
“多谢兄弟!”郭药师躬身一礼。
吴用便再起步去,郭药师却还来先送,亲自把吴用送到城头,甚至亲自拉绳索,把吴用的吊篮放下去。
只待吴用回去了,自是第一时间去找苏相公禀报,事情巨细,竟是无丝毫隐瞒。
苏武听得也笑:“你当真找他要钱了?”
吴用便也笑答:“相公本也起自微末,当知道这般泥腿子是何秉性,此人本就是反复之辈,逐利无义之徒,越是这般做事行事,他便越能深信几分,心安几分。也是这般泥腿汉子,最是审时度势,越是对他好言相待,他便越是装腔拿调,越是对他鄙夷不屑,但凡实力在手,他自也就不敢造次,反而恭敬有加……”
这话,苏武想了一想,倒是真认同起来,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个道理,好似托人办事,只要人家收了好处,事主就会莫名心安许多,就怕人家不收好处。
乃至许多人性,吴用之语,也一句不差。
苏武便笑:“吴虞候拿捏人心之道,当真已是炉火纯青,威胁震慑之语,一句不多,一句不少,恰到好处,此番当真立了大功!”
吴用立马躬身:“还是相公高明,是相公先拿捏住了此人,才有下官再来施展的余地……”
苏武此时此刻,心中对吴用的认可,那是越来越多,这件事,吴用着实做得好,苏武便道:“若是他送你二十万贯,你便留个两万贯就是……”
吴用连忙躬身:“太多了,下官着实用不得这么多钱!”
苏武便笑:“那你用得了多少?”
“五百……”吴用稍一犹豫,再答:“五千贯,五千贯足以!”
苏武此时,岂能不喜吴用?
吴用在苏武麾下走动得这么长时间,唯有此刻,苏武对吴用的满意最多。
“好,那你就留个五千贯!”苏武一语来。
“拜谢相公!”吴用躬身一礼,也问:“那下官何时再去城外呼唤那郭药师?”
“不急……”苏武表情上有几分奸诈,摆摆手来:“倒是不必急迫,只待晾他一晾,让他先急上一急,让他有个担惊受怕,不免也是你在帮他费力上下打点,为他在我面前说尽好话,牵线搭桥,如此,待他真来了,我自待他若上宾一般,只待真要攻良乡与燕京城池之时,他也自当奋勇表现起来!”
吴用也接了一语:“还是相公高明!”
苏武忽然一语来:“往后啊,但凡有这些出使之事,皆付你手。”
吴用立马苦笑,先是来谢,心中自也是喜忧参半,这般事,虽然做成了之后收益极大,但可不是每次都能这么顺利的,一个不慎,许真就人头挂在旗杆上了……
苏武又加一语:“不必担忧,只要兵锋壮盛,出使之事,自是无往不利!”
倒还真是这个道理,吴用立马担忧就去,实力为先,出使就好说,没有实力,那是求人,自家苏相公,也不是那求人之辈,更何况眼前,正是兵强马壮之时,来日当会越来越强。
嗯……吴用不免多想几分,来日,是不是有个封侯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