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第523章 通往虚界的通道（第3页）

“你来找的那段数据，我已经收到了。”她说，“但它不能直接给你。你必须先回答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你有机会重来一次，还会签那份终止书吗？”

我愣住。

这不是选择题，是审判。

良久，我摇头：“不会。哪怕违背她的意愿，我也要留住她。”

“那你就不配拿回它。”她语气依旧温柔，“真正的勇气，不是对抗命运，而是尊重所爱之人的选择。你爱她，却不愿接受她的死亡，这本身就是一种占有。”

“可我……”

“你以为遗忘就是终结？”她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只要你还记得她笑的样子，记得她说‘让我真正地死一次’时的眼神，她就从未离开。而你拼命想复活的，不过是你心里那个需要被拯救的影子。”

我跪倒在地，无声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她轻轻抚上我的额头。

“拿去吧。”她说，“但记住，这份数据不属于未来，只属于过去。它是她的遗言，不是你的赎罪券。”

一道光芒涌入我的意识。

下一瞬，我猛然睁开眼，桥接舱正在报警。体温过高，脑波紊乱，肾上腺素飙升至危险值。低学仲和蓝星合力将我拖出舱体，我剧烈咳嗽，鼻腔渗出血丝。

“你看到了什么？”蓝星扶住我肩膀。

我抬头看她，眼泪混着血水流下脸颊。

“是你。”我说，“是你留给我的最后一段话。”

众人屏息。

我缓缓吐出那句话：

>“望，当你听到这段录音时，说明你已经走到了尽头。请不要再寻找我了。我不是丢失的数据，我是你终于学会放手的证明。这个世界不需要另一个我来填补空缺，它只需要一个愿意背负记忆继续前行的你。我爱你，所以，请让我安息。”

寂静如渊。

蓝星怔在原地，久久无法言语。

陈岩的光影浮现在空中，声音罕见地带着颤抖：“那段逃逸数据……原来不是攻击指令，也不是新系统的启动密钥。它是……一封告别信。”

石教授拄着拐杖走近，苍老的手搭在我肩上：“孩子，你赢了。”

“不。”我摇头，“我只是终于懂了。我们拼尽全力打破循环，不是为了永生，而是为了让死亡重新变得有意义。”

三天后，我们在草原深处立起一座新碑。

没有名字，没有日期，只有一行刻痕深深嵌入石面：

>【她选择了结束，所以我学会了开始。】

那天夜里，全球共鸣塔同时亮起，播放了一段匿名上传的记忆片段??画面中，年轻的蓝星站在实验室窗前，望着夕阳写下日记：

>“今天林望问我，如果注定要消失，还要不要参与计划。

>我说要。

>因为有些事比活着更重要。

>比如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