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会她,很快陷入沉睡。
这一夜我数次被辗转的女孩弄醒,她光滑柔软的小腿偶尔触碰到我,又立即缩回去;耳边是她遥远而又亲近的呼吸,不经意间会微微停滞,如同在梦中惊厥的夜莺。
这一晚我睡得很好,纵情数日的我在睡眠中找回了原本的精神,清晨六点半就睁开了双眼。
但殷茵似乎在接近凌晨时才真正睡着。
她和我保持着一段清晰地距离,自始至终没有侧身到我这边来。
今天有事情要处理,我需要她保持清醒。所以我醒来之后没有动,倚靠在床继续上闭目养神。就这样过了近两个小时,女孩也终于翻了个身。
她伏在枕头上,迷蒙着双眼,偷偷瞄了我。因为稍微有些冷,她向床中央蹭了蹭,把被子在身上裹得严实了一些。
我全当不知道,自顾摆弄手机给赵峰发了信息。有些东西需要他送来,以免下午会用。想要拥有掌控力,就需要做好面对各种可能性的准备。
殷茵冰凉的脚丫在蜷缩的时候碰到了我的腿,我顺势把腿歪过去,在她改变姿势之前压在了她的脚背上。
于是她没有再动,乖乖地将脚塞在我的腿下面暖着。
如同一对感情定笃的伴侣,她撒娇似的寻求温暖,而我习以为常的将她需要的给她。这种虚假的温暖很容易蒙蔽我们任何一个人。
“你昨晚睡的不太好,再多睡一会儿。”我随口道。
“但是你睡的很香,”殷茵的脸颊陷在枕头里小声对我说,“还打了一会儿呼噜。”
我以前几乎是不打呼噜的,这说明我是真的被黎星然折腾累了。当然,黎星然也一样,否则也不会让宁戎把她抱走。
“我没想到你会真的睡着。”女孩继续说,“我有些担心你会突然醒过来,所以一直没能睡下……”
“怕我扑到你身上?”我失笑。
“我早已不怕你了。我只是以为你会来要我。”
“你想要?”我用轻佻的语气逗弄着她,哪怕我知道她的意思。
殷茵如我想象中一样窘迫起来,她眼神闪躲到一边:“没有。”
女孩现在只穿着一条棉质内裤,只要我伸出手去将她揽过,她就会顺从的接受我的入侵。
但今天我不想这么做,因为我与她现在的交合除了释放性欲之外缺乏意义。
“我想也是。”我这样说着,用手理了理她散乱的头发,“不想继续睡的话,就起来打理一下。今天你要陪我一起去见客户。”
殷茵“嗯”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她抓着被子掩住胸口,光滑洁白的脊背在晨光中占据着我的视野。
她的身体足够美丽,无论从谈吐还是衣着品味来看都不是穷人家里走出来的。
如果我猜的没错,殷茵原本的家境即使不算阔绰也应该足够殷实。
只不过,她父亲作为一家之主,走上了嗜赌这条没办法回头的道路。
所以她落到了我的手中,不知道应该算幸运还是不幸,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快就会见分晓。
我和殷茵在十一点钟吃了早午餐,又在酒店大堂和赵峰碰了一面,便开始等待高瓴的再次出现。
他没有让我等很久。一点整,高瓴在手心里颠着一串车钥匙,缓步走进大堂。当他瞥见我和殷茵已经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看起来很满意。
“我喜欢准时的人。”他走过来对我说。
“我也是。”我淡淡回应道。
“来吧。”他歪歪头,示意我跟他出去。
外面停着一辆黑色路虎,我和殷茵并肩坐在了后排。高瓴没有带其他人,他自己充当了我们的司机。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我们仿佛在玩一场谁先出声谁就输的比赛。
然而这不是一个玩笑,我能感觉到,高瓴似乎就是想审视我到底能不能沉住气。
面对未知的客户、未知的目的地,正常人难免会生出很多问题。但不巧的是,我不能算正常人,我喜欢留着答案作为刺激自己的一点“惊喜”。
车子在一个小时之后开出了城区,从高速公路的匝道钻进地图上大块的绿色地带。殷茵遥望窗外的时间短了,看向我的时间长了,她有些不安。
我拍拍她的腿,安抚着她的情绪。高瓴从后视镜中不时的看向我们,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