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时间一点点在流逝,弦月渐上城头。
青鸾营埋伏的地带,忽有一名身着苍青内饰,头戴翠羽盔的女兵从走遭捧着金箭,疾步冲了进来,一时间吓得埋伏的青鸾兵,陆续拔出了腰间的环首刀。
“别冲动!”看到来人手捧金箭的模样,沈央连忙按下众人,并传达道:“都把自家东西收起来,是自己人!”
捧金箭的女兵即如此,来到营腹,躬身呈箭沈央道:
“青鸾亲兵卫,朗卫符银华见过沈营卫!传东方将军令,以金箭为引,汝两营千人,分九百余人纵马挂槊,待鸾声起突袭漠城南门角楼。剩余一百余人,即刻卸着轻甲,将云梯分为多份,背在身后,屏息于护城河内直通内河,待鸾声起挂梯冲杀南门瓮城,为我军打开南门!”
得令,沈央二话不说就按照东方贞儿下达的指令,去布置军事。
可心头还是埋藏着隐患,即便能打开城池,城中大阵依然在,由于时间紧迫,她们并没有携带大型抵挡或攻击阵法的武器,进入城中后,姊妹们有恐对方蛮子借助阵法,不得战果啊!
将军理所应当懂得这点,她到底又要如何破解此策呢?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先行离去的百余青鸾兵已经消失在河道中,剩余的九百名青鸾兵则纷纷在坡下上马,背挂长槊,马附红缨地匍匐遥望漠城,只待一声鸾起,便会冲杀而去。
旋即,就在大家伙还在愁绪如何破城,又如何占城之时。
在她们的身后忽传出呼啸风爆,一枚硕大的‘陨石’如同撼地般,斜斜射向漠城方向,突如起来的战况硬生生击破了漠城大阵,并随着四面八方传来鸟鸾吟唱之声,上百名身着青鸾服饰的女兵,居然各个挂在了大风筝上,分散于漠城上空,四处投下火药。
晃神半瞬的沈央立马明白了一切,举起手中长槊,率先冲向漠城南门:“杀!”
斜坡距离南门不远,也就三百个马位距离,约莫十息便可抵达,在此期间远观而去,南门角楼下十条云梯纵然挂壁而起,青鸾女兵每每身轻如燕,持着一柄环首刀就冲上了正值纷乱的角楼,在沈央等人未至城下时,南门应马踏而启。
那些个还在外围捡着残秽的蛮族小儿,一个个如作猢狲散,他们在沙漠中长大,在战场边缘生存,自是懂得发生了什么。
漠城被攻打了!
而且立马就沦陷了!
在他们之中,跑得最快的还要数沈央曾经关注过的那么满身覆盖污泥的幼儿,他在火球出现的瞬间,便立即丢弃了手中捡到的东西,并观察起四周所有位置,目光锁定到最适合埋藏伏兵,也恰好是青鸾兵藏身之所的斜坡小山后,接着就是拔脚往反方向跑走。
幼儿内心丝毫不带犹豫,他知道能够夜袭一城,且声势迅猛者,绝非凡兵。
也凑巧就在他往反方向最不可能藏人的荒漠跑去,那脏兮兮的小脚刚刚触碰到柔软沙面之时。
在他跟前,蓦然想起一声马喘。
荒漠沙滩中,忽起沙烟,掠至眼前。
四点白雪马蹄践踏有声,马上佳人左掣绳缰,右握红缨长枪,征袍如染鲜血,银色软甲流连耀眼罡芒,更别提她那夹紧马身,踩着马镫的欣长美腿,在纵马时惊起的轻熟腻香,跃动于烟风闯进鼻腔。
“驾!”
待冲出沙漠的熟俏将军,几乎要和他撞在一起时,她骤然就勒紧马缰,马身在其身上来上一次跳跃,御马之人明眸刮在小儿身上,诧异瞬间又变为憎恶鄙夷,后而离去。
满身覆盖污泥的幼儿,则顿在了原地,张口目送着东方贞儿纵马驰援漠城南门。
他内心明白,这个俏妇人的诧异在于他突然出现在路上,至于憎恶鄙夷便是发觉了自己为蛮族人的身份,但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羞愧,而是沉醉在方才一幕,以及远去的俏妇背影身上。
缘由无它,此女子瑰姿艳逸,极品也。
然而,即便此女再美又与他和关呢?
只是在幼童心中埋下了丝占有的欲望,就好比看到了一件玩具,想拿到手里把玩而已,但如今的他被丢到荒漠之中,连同饱腹都做不到,又谈何抢夺。
眼前的俏妇将军,也就此在他的目光冲进漠城,手中长枪,如舞长龙。
被破解城池阵法后的蛮兵自然失去了阵法的灵力保护,虽然蛮族士兵身体强壮,却依然比不过终日练武,被贞儿已优异药水浸泡过的体魄强。
不多时,漠城城头插竖的蛮族旗帜,就被青鸾营一刀砍断。
东南西北各门皆立起了悚然的京观。
漠城一战,为时不过小半个时辰,斩敌五千,俘虏近千,占有一城粮草,这便是大夏虎贲军中最强铁骑,青鸾铁骑的可怕之处。
于城头之上,沈央正在整理着收获的物资书册。
在她身前,东方贞儿手扶垛口,明眸北望,一袭红衣银甲随夜风摇曳舞动,佩戴在头上的翠羽盔已然被她取下,放于一旁,未有插钗戴冠的长发,稍用红绸丝带挽作高尾,简洁干练垂在身后,一直延伸到被软甲约束起的小蜂腰。
腰下翘臀隆起马面战裙,似因久骑马匹或战斗出汗的缘故,裙袂依着汗水裹出了两团滚圆的大西瓜,已为人妇的火辣风韵,在此模糊的形状中,尽显美态。
既时,东方贞儿微阖明眸,手撑腰转过身,看向旁落的沈央:“如何?”
“嗯,粮草肯定足够供给。”沈央清瘦的脸蛋可见笑意,回应道:“而且剩余不少,想不到这小小的城池居然藏下了近万石的粟粉,五千斗的大谷,莫说打下日暮城,这都足够我营霍霍吃上两三个月了。”
东方贞儿闻言,却忧忧叹了声,抬起欺霜赛雪的美腿踩在垛口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