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窣窣,东方贞儿就这么站立在他眼前,将敞开的红纱衣襟往内拢去,扣阖纽结,拎起床架上的外衣软甲就往身上披,继再偏过螓首,明眸刮向萧异,凌厉英气仿有深意:
“你也不看看时机,外头还在宴请蛮商呢。”
萧异闻言,面有难色,但也只能将欲火硬生生憋了回去。
东方贞儿是他的娘子没错,东方贞儿作为北境营将,是他萧异的麾下也没错,可他萧异还算作大夏帝姬的‘驸马’呀。
更何况温柔?
这种夫妻和睦的感情,不过是贞儿碍于情愫,亦或是出于对他的爱恋,才会偶尔展现出来罢了。
从认识东方贞儿那时开始,她出自东方家,出自皇室,身上自带威严傲气,萧异从未见她在军伍中,展现过一丝柔气,沙场作战时,手中长槊从无犹豫,她贯来如此,虽国色天色,也是宁折不饶的巾帼天娇。
只是有时候,萧异真的分不清东方贞儿,究竟对自己出自什么样的感情。
她能对自己展现娇媚的一面,一声异郎,一声夫君,甜甜蜜蜜的叫唤,但从未让自己插手过她的营事,相反只有她干扰自己军策的时候,恰时即便自己再不愿,见着她眸中含盖怒气地扫过来,也只好作罢认下。
或许还得打探下,女帝真的没有将人道龙气的福荫分予妹妹吗?
不然为什么自己这北境军大帅,总是如此卑微呢。
须臾,东方贞儿已穿戴好了衣裳,内里红绸纱衣对叠衣襟,外披鸾甲软胄,淡蓝发青,腰下袭穿马面短裙,长腿艳冶挺拔而立,头上别盔冠束尾鞭,与那张芳华轻熟的脸靥搭配起来,既带良家少妇气,又彰显英气,更添俏美将军风范。
着后她再探出几脚,回头盼了眼萧异,红唇抿抿道了声:“好了,本宫去外头接待下那些蛮商,毕竟不能失了主人家的身份。至于你呢,酒刚醒,先在这缓缓身子,知道了吗?”
萧异只好默然了下,点头目送娘子掀开帐幔离去。
只是,没过去多久,他便从行军床上爬起了身,侧探脑袋,手指扣向了喉咙。
呕——
进了肚子的汤药,尽数洒在地面上。
既后萧异坐正了身子,手撑膝面,努力平顺内息,如此行为特殊,如此出奇动作,为何?
显然,萧异并不是傻子!
一名久扎北境,日日厮杀疆场的帅才,如果连洞悉今晚场面的能力都没有,他谈何带领数十万夏朝军卒。
就在他沉思之际,行军床架的软枕下,忽地滴答响落起来,晃有震动。
萧异楞了楞,既而皱眉拿了枕头,方见得枕面下,摊放了块土黄流光的天遁牌,瞧着样式,是蛮族人的。
只是它为什么会放在这,逐后,震动的天遁牌水幕,忽飘浮现出个图像来,图像中,有一裸露女子臀坐在蛮子身前,伸下柔夷遮挡私处,隐约可见其后,正有一根粗长的阳根宗筋,插进了她的阴阜之中,蜜出颤颤流水。
至于裸露女子的面容,则没有出现在图像中,只能看到这名蛮子的身材很是肥胖,与女子坐在一起,仿佛美玉被团团腻肉包裹了一般,恶臭。
“你想知道这一切吗?”
在后,头像下方出现行文字来。
萧异得见,迅速拿起此方天遁牌,还连忙环顾了下四周,才低头看了下去,什么叫他想知道这一切吗,这一切又是什么?
念头方起,又得见文字下方,再现出一行文字:
这一切,当然是关于你娘子,堂堂大夏帝姬被蛮族肏成母畜的故事!
惊骇,心神炸然的萧异入目下,又得见文字传递出来:
你觉得你可以满足自己的娘子吗?
接着,在这行字的下方,出现了两盏灯纹,一点银朱,一点青梅,分别写着有和没有。
顿挫,萧异拇指停在了银朱前,如果自己按下这个灯纹,会怎么样,自己该怎么选择?
自尊和本心,往往是人最难抉择的方向。
帐中蜡烛燃油一滴滴蔓延而下,过去很久,一点青梅黯灭,天盾牌水幕即散,瞬息过后,天遁牌又亮了起来,只是这一次,没有了文字。
而是数张画像,首先第一张,背描绿洲之间,娘子站泉湖案边,看上去很是疲惫的状态,然后明眸斜望前方,充满了警惕。
接着后一张,依旧在绿洲里,娘子围坐在篝火前,只是不知因何缘故,导致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居然还把全部甲胄罗袜脱了下来,挂在一旁烘烤。
而她身上只披着件大虎袍,蜷缩在内,独余一对葱白美足赤展,踩在膝软的沙面上,十根娇小玲珑的脚趾正挖着沙泥,花若含苞。
此时的她看上去已然休憩了很长时间,故而画像内她与周围蛮人交谈中的神情,都露出了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