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第3152章 不会做狗（第2页）

汽笛长鸣，铁锚离水。

“极光号”缓缓驶出港口，背后是渐渐远去的海岸线。天空阴沉，海浪翻涌，仿佛预示着前方的风暴。但在船尾旗杆上，一面新制的旗帜迎风展开：黑色底色，中央一道裂痕般的金光，写着四个字??

**黎明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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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行第十四天，南纬68度。

暴风雪席卷甲板，气温降至零下四十余度。船体不断撞击浮冰，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沈知意蜷缩在舱室内，正通过加密频道与全球三百多个觉醒者联络点同步信息。突然，耳机中传来一阵杂音，紧接着是一个断续的声音：

“……DL-09……收到请回应……这里是……冰层下……还有人活着……”

她猛地坐直身体：“王东！是赵砚舟！他还活着！”

王东冲进舱室，立刻调出信号源定位。那声音来自东南方约七十海里处，深度显示地下三千二百米??正是极渊站的理论坐标。

“他用了原始摩斯码叠加脑波频率发送信号。”沈知意指尖飞快敲击键盘，“这不是求救……是警告。他说‘种子已生根，勿触核心’。”

“意思是，基地不仅存在，而且已经重启运作。”王东眼神凝重，“但他们故意放出赵砚舟的位置，就是在引我们过去。”

“可我们没有退路。”一名年轻女觉醒者推门而入，她是团队中的低温适应者，名叫林霜，“我在梦里见过那个地方。巨大的圆形大厅，墙上挂满人类大脑的全息投影，中央是一棵由神经纤维构成的‘树’。它吸收情绪生长，靠恐惧结果。”

众人震惊。

“你也做过这个梦？”沈知意愕然，“我也做过……不止一次。”

王东环视众人：“这不是巧合。是某种集体潜意识共鸣。说明极渊站仍在发射低频意识波，试图唤醒或控制所有与织梦系统有关联的人。赵砚舟被困在那里，可能是唯一保持清醒的锚点。”

“那我们就去救他。”林霜坚定地说，“顺便把那棵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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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登陆成功。

八人小队乘坐雪地摩托穿越冰原，最终抵达一处巨大裂谷。谷底隐藏着一座半埋于冰中的金属建筑，外形酷似倒置的金字塔，表面覆盖着古老符文般的蚀刻纹路??那是初代神经编码语言，意为：“意识即燃料，服从即自由”。

“这就是极渊站。”沈知意喃喃道，“比资料记载的还要庞大。”

他们从通风管道潜入，内部温度异常温暖，空气中有淡淡的檀香味??那是用来安抚实验体的镇定剂混合物。走廊两侧布满休眠舱，多数空置，但仍有十几个舱体内躺着人影，胸口微微起伏。

“都是觉醒者。”王东检查一个舱体上的标签，“编号从DL-23到DL-41……全是新一代实验体。他们不是被抓来的，是自愿签署协议加入‘进化计划’的。”

“洗脑宣传做得太深了。”徐兵冷笑，“打着‘提升人类层级’的旗号，实则制造傀儡。”

忽然，广播响起，一个温和却毫无感情的女声回荡在整个空间：

>“欢迎回家，代号07。

>我们等你很久了。

>你是最后一个未归位的核心模块。

>只要你愿意融合，痛苦将终结，混乱将平息，新人类纪元即将开启。”

沈知意浑身一颤，太阳穴剧烈跳动。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她看见自己站在一片白光中，周围无数人跪伏在地，称她为“母体”。而在她头顶，悬浮着一颗由记忆碎片组成的星球，缓缓旋转。

“幻觉攻击！”王东一把抱住她，“闭上眼睛！集中于现实触感！”

她咬破舌尖，血腥味唤醒神志。睁开眼时，泪水已滑落脸颊。

“不是幻觉……是记忆残影。”她颤抖着说，“我曾经……差点接受了融合。在七年前的最后实验中，他们让我相信，只有牺牲自我意识，才能终止所有人的痛苦。是我听见了你的声音……你说‘沈知意，回来’，我才挣脱出来。”

王东紧紧抱住她：“现在我也这么说。回来，我在这儿。”

片刻后，众人继续前进，终于来到主控室。中央矗立着那棵“神经树”，由数万条生物导管交织而成，根部连接着一台不断跳动的心脏状装置。而在树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赵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