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看着闫世雄,眼底的嘲讽更浓,“认你做义父?”
“然后像条狗似的,帮你打理那些见不得人的脏事?”
“闫家主,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像雷虎一样,愿意跪着吃你扔出来的骨头?”
王东的答案很明确,不给面子。
第一,我王东不会做狗。
第二,你闫家也没有这个资格让我做狗!
王东的答案,这对闫世雄来说不算意外。
所以,脸色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如果这个王东真的这么好收服,他也就不至于看得上眼,甚至可以忍下这家伙对儿子。。。。。。
暴雨过后,山间雾气如纱,缠绕在松林与断崖之间。王东背着沈知意穿过最后一段湿滑的岩道,脚下的碎石滚落深渊,发出空洞回响。她的意识仍不稳定,额角渗着冷汗,手指紧紧攥着他肩头的布料。方才在溶洞深处,她强行激活了“守夜人”终端,释放出周棠预设的黎明协议,精神负荷几乎击穿她的防线。
“快到了。”王东低声说,抬头望见前方一道隐蔽的裂隙透出微光。那是他们来时炸开的逃生通道,如今已被晨曦染成淡金色。
两人爬出洞口,迎面是初晴的天空,云层裂开缝隙,阳光如剑倾泻而下。村庄就在山脚下,炊烟袅袅升起,孩子们的笑声随风传来。电力尚未恢复,但村民已自发点亮油灯,在广场中央搭起临时棚屋,分发干粮和热水。
“回来了!”徐兵从一棵老槐树后闪身而出,脸上满是疲惫与惊喜,“你们可算活着出来了!我刚用无人机扫了一遍矿区,基地正在自毁??内部引爆了,整座山都在塌陷。”
王东点头:“黎明协议启动后,系统自动清除了所有数据节点,并引燃核心能源舱。那台进化版织梦机……连同那些研究员,全被埋了。”
“活该。”徐兵啐了一口,随即压低声音,“但问题没完。刚才我截获一段加密信号,来自南太平洋某浮动平台,内容只有三个字:‘种子已播’。”
沈知意靠在树干上喘息,闻言猛然睁眼:“不是残余势力……是有组织在继承影阁的意志,甚至可能更早就在布局。织梦技术只是工具,他们的目标从来不是控制个体,而是重塑整个觉醒者的定义权。”
王东沉默片刻,掏出通讯器,调出那条来自南极的未知信号提示。频率匹配度已升至99。1%,且每隔十二小时会发送一次脉冲,规律得如同心跳。
“周棠留下的资料里提过南极。”他缓缓道,“上世纪七十年代,第一代神经干预实验并非始于亚洲人工岛,而是在南极洲冰盖之下。那里有一座‘极渊站’,代号‘摇篮’,据说是为了研究人类意识起源而建。后来因一场事故被永久封存,连联合国都否认其存在。”
“如果那里真是源头……”沈知意眼神渐亮,“也许能找到彻底终结织梦系统的办法??不是摧毁机器,而是切断它的理论根基。”
徐兵皱眉:“你是说,去南极?现在?这可不是徒步三天就能到的地方!再说,国际航线全被新纪元基金会渗透,任何大规模行动都会被盯上。”
“所以我们不走常规路径。”王东望向远处的麦田,“赵砚舟失踪前最后联系你时说了什么?”
“他说他在追踪一批走私的神经抑制剂,源头指向一支极地科考队。那支队伍名义上属于挪威政府,实则由匿名财团资助,三个月前进入南极圈后就失去了公开行踪记录。”
“就是它。”王东嘴角微扬,“我们以民间救援组织名义申请极地通行许可,借用环保议题掩护。沈知意负责联络各地觉醒者网络,收集曾参与极地项目的科学家信息;你去联络老战友,弄一艘能破冰的船。至于我……”
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浮现的隐形文字??**你已接入‘黎明网络’**。
“我要让全世界知道,有人想在地球最冷的地方,点燃最黑暗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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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东海渔港。
一艘锈迹斑斑的科考船停泊在偏僻码头,船身写着“极光号”三个褪色大字。甲板上站着十几名身穿防寒服的人,男女老少皆有,胸前别着统一徽章:一只展翅的银鸟,下方刻着一行小字??**黎明守护者志愿团**。
沈知意站在舷梯旁,手中握着一份名单:十三名志愿者,全是觉醒者。有能操控磁场的前航天工程师,有用声波治愈创伤的盲人歌手,还有曾在影阁担任数据清洗员的心理学家。他们放弃隐匿生活,自愿踏上险途。
“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报名。”她轻声道。
王东走上甲板,递给她一杯热咖啡:“因为你让他们看见了自己不只是‘异类’,而是可以改变世界的人。”
徐兵从驾驶室探出头:“船况比想象好,引擎修好了,雷达也装了新屏蔽系统。再有两小时就能启航。不过……”他顿了顿,“我还是觉得不该让你去。”
“为什么?”沈知意反问。
“因为你是最关键的钥匙。”徐兵盯着她的眼睛,“周棠把‘守夜人’权限交给你,不是偶然。你在07实验体中是唯一完成双向情感保留测试的人??你能记住爱,也能传递它。那种能力,在极渊站可能成为致命弱点。他们就等着你出现,重新点燃系统。”
沈知意笑了,抬手抚过左眼伤疤:“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去。如果我的存在能让黑暗暴露,那就让它暴露吧。我不再是那个躲在实验室角落的07号,我是沈知意。我选择醒来,就是为了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