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被刺了一下。
“喂,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有人抬手轻轻拍上他肩。
顷刻间,手腕翻转,飞针自箭袖中射—出。
寒芒擦着鬓边发丝而过。
殷珩惊得后退一步,持扇遮住脸避开。
“啧,谁又惹我们世子殿下生气了?”
萧云铮不答,收回手,沉声反问他:“你来做什么。”
“陪着别枝姑娘来的。”殷珩将折扇一合拢,点了点厢房方向。
别枝寒给小姑娘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
“表皮轻微擦伤,余者并无大碍。”
“昨夜那名侍卫如何?”殷灵栖问。
“人已经醒了,但伤势过重,尤其是肩背那处刀伤,深得几可透骨,只怕十天半个月是养不好的。”
“神智清醒吗?能答话吗?”
“可以,公主要见她吗,我随公主去。”别枝寒收起问诊用的工具。
“姐姐,我也想去。”燕窈攥住她的手指。
“那位是谁?”殷珩扬了扬下颌。
“鸿胪寺卿燕百川的孙女燕窈。”萧云铮道。
“可怜见的,这么小的年纪便要直面家破人亡的惨境。”殷珩摇头嗟叹,“齐党那边定不了罪吗?”
“拿不到确切的证据,一时半会还不能定下罪名。”殷灵栖走了出来,“永昌坊用来声东击西的十名刺客咬死背后不曾受到齐氏指使。”
殷珩微微颔首,道:“翊善坊那边被射杀的几具尸体我验过了,都是练家子,不简单呐。”
说话间,便来到了宋四养伤的房间。
青年面色惨白,虚弱地躺在榻上。见有人来,便要起身行礼,不料甫一动身便牵动了肩上的伤口裂开,疼得霎时冒出一层冷汗。
“躺平,不要妄动。”别枝寒按住他的伤口,勒紧绷带包扎。
宋四痛到忍不住哀嚎。
“我……真没用……”
他黯然神伤。
“晚来了一步,没能护下燕大人,还把自己弄得一身重伤,给皇城司添了许多麻烦,真的很没用。”
“你做得很好。”殷灵栖走至跟前,“你恪守职责,将我的话听入了耳中,在别人都离开时独守翊善坊。又不畏生死,从燕府救下了燕窈,如果没有你,便不会有如今这一切。”
“真……真的吗?”青年黯淡的眼睛里迸发出一点光亮。
殷灵栖点点头。
青年愁云笼罩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笑意。
“属下谢过公主!”
他一直深陷懊悔之中,而今意外得到了昭懿公主的肯定,只觉一瞬间被注入了力量,整个人精神抖擞,似又重新活了过来。
“大哥哥,你要吃小鱼干吗?”燕窈用小小的手掌捧着,“雪团喜欢吃,我偷偷给你装了一把小鱼干。”
宋四心里惭愧,低下了头,不敢面对她。
燕窈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小声嘟囔:“原来你不喜欢这个。”
“没有不喜欢,他只是舍不得和雪团抢吃的,拿去找雪团玩吧。”殷灵栖蹲下身,摸摸燕窈的脑袋,唤人把女孩儿带出去玩了。
“她出去了,现在你可以放心说了,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殷灵栖站起身,望向宋四。
“多谢公主。”宋四目光闪烁,眼中尽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