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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第20页)

正当陈脊无计可施之时,沈亭山从前门转了出来,着实救了陈脊一命。

“大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今县内盐荒肆虐,百姓大多缺气少力,而你精神头却格外好,这不奇怪吗?”

“草民草民平日便很少吃盐,想来是早就习惯了。”

沈亭山不愿在此事上浪费口舌,直截了当说道:“不是你少吃盐,而是你吃太多盐了吧。”

沈亭山伸手指向后院杂物房的方向,“如果我没猜错,那里头应该囤满了盐。”

刘大吓得魂飞魄散,跪倒在地,争辩道:“大人明鉴,草民绝没有藏私盐啊!”

沈亭山质问道:“我说那是私盐了吗?你自己怎么就认了?”

刘大浑身发颤,被噎得哑口无言。

“你也不必与我争论什么,有或者没有,我只消命差役去探查便知。只是那时,你便是私自藏盐,巧舌隐瞒,罪加一等。你若此刻认了,还能减刑。”

刘大见事已败露,如捣蒜一般在地上磕起头来:“两位大人!我确实买私盐了。可我们我们只是想活着,这有错吗!”

“我们?”沈亭山和陈脊对视一眼,接着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据实说来,不可欺瞒。”

刘大呜咽道:“皮三儿卖私盐不是诬告,他确实在暗地里做这不法的勾当。”

“私盐贩卖,朝廷严厉禁止,你们是如何交易的?”

“记得皮三儿家帘后的勾子吗,就是那。”

陈脊:“勾子?”

“他将盐藏在猪肉里缝起来,挂在那,我们自己去取。”

“这么说,今日宴会上的人,大多都买过皮三儿的盐?”

刘大皱着眉头,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坦白交代。既然大家都买了私盐,就不能只抓自己一人。法不责众这个道理他也是懂的。

他深吸一口气:“大家都买过,大人仔细每家去查,都有的。”

沈亭山犀利的目光从刘大的脸上扫过,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直接看穿他的内心:“皮三儿是何时开始做这行当的?”

刘大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大约是疫病开始没多久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消息,总之大家就都知道了他那里有盐卖。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只有自己知道,后来发现这竟是个公开的秘密。不过,大家都怕被官府发现,所以也都帮皮三儿遮掩。若有人问起,我们都说是皮三儿接济的盐。”

“那他的盐又是从何而来,你们不曾问过?”

“谁敢打听,这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沈亭山沉默了片刻,继续问道:“皮三儿实际为人如何?”刘大刚张口要答,沈亭山又止住他道:“你可想好了再答。”

刘大迟疑了一下,仿佛在权衡利弊,终于说出了实情。

“皮三儿就不是个东西!他表面说接济四邻,实际上背地里都是借贷,且他索要的利息比普通质库要高出十倍。不过,我们这些小商贩很多都是流民,没有正经户籍,在质库很难借款,真有急事也只能从他这借。他这人又仗着会些功夫,经常鱼肉乡民。就说这次父亲做寿,他便要求我们每人都要送价值十两以上的礼。”说到这里刘大咒骂一声,续道:“大人,我们受苦日久,只是不敢直说。”

沈亭山听后默然不语,刘大所言,他其实早有猜测,但是真正听到这些实情之后,仍是被深深震撼。

“还有,他们夫妻俩关系根本没有那么好。你们去跟邻居打听下便知道,皮三儿经常打骂李氏,李氏半夜的哭喊声,整条街都能听见。”

“还有还有!那个李执事,表面跟他是好兄弟,实际上两人不合许久了。我怀疑,这私盐的事就是李执事给捅出去的。”

“此话怎讲?”陈脊问。

“说起来,李执事也算是个苦命人。他原是河南人士,幼时跟父母逃荒来的两淮。因家中实在是没有半点余粮,他的父母便将他卖到了山阴,那时他还只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娃娃,在山阴讨饭度日。八年前,他在皮三儿的介绍下,一起在船上讨过生计,不知怎的,两人双双丢了工。后来,皮三儿做起了屠户生意,执事则被丧行收了徒,这下两个人才都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

陈脊问:“然后呢?这两人怎么就不合了?”

“还不是因为钱。昨夜我去皮三儿家送今日宴席的糕点,就听到了皮三儿与李执事的争执,具体在争些什么,我听不真切。不过,我猜皮三儿做的这些勾当多少和李执事有关系,但两人分赃不均所以吵闹起来。你们不知道,李执事与打行关系匪浅。”

“打行?他与这些人往来做什么?”陈脊微微凝眉。

“这料理丧事的,难免会遇到一些难缠的主,在坟头吵闹打殴都是常事。想来,他与打行走近些,也是为自己便利。大家都在说,就是因为打行这层关系,皮三儿做事才敢这么出格。”

“等等,”沈亭山止住了滔滔不绝的刘大,问道:“你说八年前,皮三儿和李执事一同在码头做事?他们可跟过盐船?”

刘大眼神闪烁,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还有,你怀疑私盐的事是李执事捅出去,有何凭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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