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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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70(第36页)

“坐一会儿你便先回房睡吧,不用等我。”

“好。”阮阮坐在小几旁,她是有些困,但却不想离开。

广襄王祁淮贞和祁敏在十一年前的今日被斩,罪名是谋逆,广襄王妃和世子妃一把大火烧了远在凉州的王府,于同日殒身。他们死后无碑无墓,更没人敢祭奠。

唯一活着的祁慎只能亲手写一份《宝箧经》,亲手烧掉,算作祭奠。

阮阮忽然想多陪祁慎一会儿,毕竟她的命是广襄王救下的。

祁慎写得极认真,忽明忽暗的烛光落在他的脸上,驱散了平日的戾气,让他看起来像一个从不曾手染污血的清贵公子。

他写了很久,然后又一张一张烧掉,做完一切抬头时,就看见趴在小几上睡着的阮阮。

她的小脸枕在手臂上,眉头微微蹙着,睡得不太舒服。

“回房了。”祁慎摸了摸阮阮的小脑袋,伸手将小姑娘抱了起来。

出了书房,见天上月明星稀,祁慎驻足看了一会儿,因怕阮阮冷,才回了房。

夜已经很深了,祁慎却睡不着,其实他经常整夜整夜睡不着,但怀里抱着他的阮儿,便觉得时间不那么难熬了。

阮阮没事便开始弹琵琶,新买的那把骨料琵琶怨气本就极重,奏响的时候也让阮阮身体内的怨气被放大,威猛大人告诉她,若想发挥怨气最大的力量,就要有合适的工具,这把琵琶就是阮阮选的工具。

只是有一个问题——这琵琶奏响的时候,若是轻快的曲子,便让听的人心情沉重压抑,若是激昂的曲子,便让人生出独自一人面对金戈铁马的悲壮之感。

这便苦了侯府的里的人,离得远些还好,但时刻不离阮阮身侧的绿岫和卫宵日子就难过起来。

阮阮就这样练了五六日,琵琶弹得越来越幽怨。

绿岫和卫宵便是在明日当空之时,也常能感到背脊发凉,加上侯府的院子本就有些荒,自阮阮开始弹琵琶,院内更是阴风阵阵,晚上两人都有些不敢出门了。

于是绿岫便时常打断阮阮的弹奏,或在她弹到兴起时端了瓜果进去,或者她正要弹奏便送点心,如此才得片刻安宁。

这日一上午,绿岫便送了三回点心进去,却依旧止不住这让人忧郁的琵琶曲,饱受摧残的绿岫正要去寻茶水,却见卫宵一手持剑,一手托着茶盘过来,那托盘上正是一壶茶。

“我求求你了,进去多待一会儿。”卫宵面色发青。

“你以为我不想多待?我进去待一盏茶的是时间,姑娘就往外赶我,说她要练琵琶,也不知最近为什么这样刻苦。”绿岫揉着额角,余光看到院门口的护卫拳头也握紧了,显然也煎熬不已。

拿着托盘敲了敲门,绿岫进了屋,琵琶声也停了下来,门外众人不禁松了一口气。

“我还不渴。”阮阮轻轻把琵琶放在小榻上,因被打断有些闷闷不乐。

绿岫看了一眼小榻上的骨料琵琶,忍住想把琵琶砸了的冲动,语调莫名地柔和,“姑娘原本那把石料的琵琶也极好听,不如拿去琵琶行修一修,毕竟用了好几年,比这把要趁手些。”

阮阮啜了一口茶,眉头皱了起来,“这茶有点冷,还有点涩涩的。”

绿岫心想,卫宵着急泡的茶,能好喝才怪,说不定水都没烧开呢,口中却道:“我一会儿重去泡一壶。”

阮阮嫌弃地放下茶盏,又转身要去拿琵琶,娇声道:“那把琵琶太沉了些,这把正好。”

绿岫实在是怕了,忙夺下阮阮手里的琵琶放在一边,劝道:“姑娘再歇一会儿,不着急弹,练久了手指疼。”

阮阮觉得有些奇怪,不知绿岫最近是怎么了,皱着眉道:“你最近怎么了?”

绿岫一哽,又把琵琶放得更远一些,才道:“没……没什么,就是看姑娘最近弹琴辛苦,心疼、心疼姑娘。”

阮阮还是觉得绿岫奇奇怪怪的,却不知缘由,稍歇了一会儿,便又要去拿琵琶,绿岫慌忙岔开话题,“姑娘在屋里也憋了一上午,不如去外面走走。”

阮阮确实在屋里弹了一上午的琵琶,也有些闷,于是拿起琵琶往门外走,“那我去院子里弹。”

绿岫的脸都有些抽搐了。

而院中的卫宵看见阮阮拿了琵琶出来,脸也是一黑,快速消失在院子里。

接着,阮阮幽怨的琵琶曲便嘈嘈切切,守在院子外面的护卫都换了两次,才勉强能顶住。

早先祁慎怕阮阮无聊,特意给她弄了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天气暖和便养在屋檐下,那鹦鹉听了几天幽怨的琴曲,也有些抑郁,已经两天不吃食儿了。

谁知阮阮下午在鹦鹉的耳边弹奏,这杀伤力实在太强,鹦鹉两眼发黑,竟双腿儿一蹬,从站着的栏杆上跳了下来,只是一直腿还拴着金链儿,于是大头朝下挂着来回晃荡。

阮阮被眼前的鹦鹉吓了一跳,忙把琵琶放下,双手把这一心求死的小鹦鹉捧了起来。

黄绿羽毛的小鹦鹉抽搐两下,微微睁开眼,看到阮阮的一瞬间又是一蹬腿儿,从阮阮手心窜了出去,再次大头朝下晃来晃去。

“呀!”阮阮惊呼一声,却不敢再去抓那鹦鹉,忙让绿岫把它脚上的链子解开。

绿岫把鹦鹉拿远了些,终于借着这鹦鹉的引子开了口,“姑娘这几日弹的曲子太磨人了些,你看这小畜生都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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