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见,心就不?会?疼。
马车忽然顿了一下,停了下来。
“启禀陛下,晋国公府世子夫人求见。”
南宫月掀开帘子,就看到了晋国公府的匾额,怎么恰好停在了晋国公府门口??
“陛下,你是来看风儿的吗?”
窗外响起赵玉的声音,听得南宫月一愣。
她想了想,下了马车,抬脚就往晋国公府走去,“大公子风寒好了吗?现在人怎么样了?”
韩烨跟在南宫月身后,微不?可察地瞥了慕飞扬一眼。
慕飞扬嘴唇抿着,心中?恨意已经翻江倒海了。
这都能被赵玉撞见,慕凌风果真好命!
他们一行人,转过影壁,就看到慕凌风一袭白衣胜雪,立在亭下,似等候多时了。
醉酒
窥伺国君行踪,是重罪。
南宫月并?未刻意隐瞒行踪,但?晋国公府能这么快得到消息,做出应对之策,在她意料之外。
不?管是不?是巧合,慕凌风等在这里是事实。
他脸色略显苍白,眼睛微微泛着红血丝,眼下一片青影,唇角抿着,整个人死气沉沉,憔悴不?堪的样子。
分?开几日,好似清减了许多。
见到她后,立刻嘴角上扬,一扫之前的颓废,浑身迸发出神采奕奕的光来,像个精致的木偶,被人操控了一样。
南宫月压下心中的不?适,淡淡道:“幕卿好些了吗?”
他张了张口,眼神犹豫地看了看四周。
“陛下,风儿的风寒早就好了。”赵玉热情?地替他回答,并?在无人处连番给慕凌风使眼色。
“臣已经无碍了,劳陛下记挂。”慕凌风顺从道,然后悄悄抬眸打量南宫月。
今日陛下着一袭绯色龙凤暗纹广袖曲裾罗衣,以?平安如意环佩压裾,浅金色云带束着纤细的柳腰,广袖低垂,如云曳地,袖口点缀着朵朵红梅,风雅中透着俏皮,若朝霞明灭之光,桃之夭夭之态。
长睫微抬,潋滟的双眸含着一团云雾,让他不?自觉就会迷失其?中。
慕凌风一颗心凄惶无助,至今不?敢相信陛下真的会来府中看他。
那日在书房中,祖父让他在尚书台和凤君中选一个,他毫不?犹豫地选了凤君,祖父就将他关在了院中,并?告诉他准备好,陛下随时?都会来府中看他。
如果是以?前,祖父这招奇货可?居,他相信会成功的。可?经过水榭刺杀那次,他亲眼见过陛下和摄政王的相处,才警觉自己错在了哪里。
陛下对他看似多情?,让他随侍在侧,同他一起用膳,一起阅览奏章,甚至拉过他的手,却很难更进一步,他想亲近她,想抱抱她,可?陛下身上流露出的淡漠疏离,总是让他望而却步。
他总以?为陛下身为女子,却是一国之君,皇家威仪不?可?冒犯,世上很多夫妻,大多都是相敬如宾,他想象自己如果入主中宫以?后,也会如父亲对母亲那样,只在规定的时?间亲近……
这一切,在看到陛下和摄政王相处后,崩塌了。
如果说在鸾凤阁两人单独相处时?暧昧,交叠在一起的衣袖,都是他的猜想,那在水榭中,摄政王为陛下不?顾一切挡剑,陛下抱着他担忧紧张哭到颤抖,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们?两人自然而然地身体?接触,摄政王温柔地哄着她,为她擦眼泪,她则娇娇弱弱露出女儿家的娇态,蛮横着撒娇,透着宠溺和亲近。
他们?两个旁若无人,或者说他们?之间压根不?可?能有?旁人,他就那样呆呆愣愣成了看客,也成了过客。
两年前,祖父突然要送他去涿州,让他接触本家的将领,有?意让他掌管整个慕家,也陆陆续续知道了很多家族旧怨。
可?那都是上一代人的事情?,他只想守好自己的本心,可?他放心不?下母亲,看不?得祖父的伤腿,恼恨父亲无能,左右彷徨,犹豫不?定。
他拒绝不?了家族的安排,本想着会在涿州一辈子,没想到祖父又命他回京,回京那日,他恰恰又遇见了陛下,两年未见,惊为天人,他那颗无处安放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以?为陛下还一如往昔那般亲近他,唤他一声凌哥哥,会拉着他的衣袖,央他折梅花……陛下将他召进宫,旁若无人地拉着他的手,他心中雀跃不?已,当真以?为陛下是念着他的,可?这一切,都是在没有?赵宴礼的情?况下。
陛下为了他,午膳都未用骑马两个时?辰跑到北军大营,他们?一同回来的,摄政王甚至待到了子夜才走。
陛下怎么?会是他一个人的陛下呢?他早就知道陛下会有?一君两卿四选侍,也知道陛下不?会宠幸他一个,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是另外一回事。
他错了,他应该早点表明心意,应该早早占据陛下的心,而不?是自以?为是的,以?世家嫡子的自尊,妄图拿捏陛下的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