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系?关你屁事!
我脸上微烫地?无?视了抓耳挠腮的他,看向陈风恬道?:“陈捕头怎么看?”
陈风恬这次却同意了梁挽:“聂老板这三?日还?是待在酒肆为?好。”
我皱眉:“你也觉得我有旧伤就不能打了?”
挽挽是不知道?,寇子今小王八是只隐隐地?知道?一点,可你是知道?事情?全貌和?我的真身份的啊,难道?你不知昔日的“剑绝”聂楚凌,受的伤越多,杀得人?越狠?
陈风恬却目光一沉道?:“我办过的绑票案也算是不少,与之?前的绑票案留书?相比,这纸条上写得有点太空,条件不足,威胁也不够。如果他们不能确定我们一定会去白骨坡,又何必留这种语焉不详的纸条?”
他顿了一顿,沉稳且笃定道?:“那人?为?了确保我们一定会想去白骨坡,也确保这调虎离山之?计的施行,在这三?日间,他必定还?会给我们送更多消息。所以,聂老板只需等在这酒肆,就一定会收到什么消息。”
不愧是名捕,平生嗑瓜子的时候有多乐子人?,如今分析案情?的时候就有多少的安全感。
他的预测也没有错。
下一日的清晨,我就听到端茶倒水的池乔说,他在门槛处发现了一个包裹。
包裹一打开,里面是沈君白出门时换上的外袍。
一目了然?,沈君白确在他们手里。
而令我触目的是,那外袍上沾着星星点点的梅花血斑,不知是谁的血。
同样地?,包裹里夹杂一张纸条,也明确了见面的时间——两日后的午时。
又一日清晨,卫妩买菜回来,说是有一个卖菜的瞎眼婆婆递给了她一个粗布包裹,这婆婆不知是谁在大清早地?给她的摊位上摆了个包裹,只知道?来人?嘱咐——要她把包裹交给卫妩。
包裹一打开,里面是莫奇瑛的捕快腰带。
而不同的是,这层腰带不是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而是仿佛是在血泊里浸过的一般,血迹虽已干涸,但我们都知道?莫奇瑛怕是凶多吉少。陈风恬的豁达神情?,也带上了几分难得的激怒。
同样地?,包裹里夹杂一张纸条,也具体了见面的地?点——白骨坡的西面,七星断桥上。
并且还?勒令我们在午时之?前,不许靠近断桥前后的半里,一旦发现有人?提前布防,不管那是不是我们的人?,他都会立即撕票。
最后一日清晨,没任何包裹,但有一卷纸条夹着一枚小箭射到了酒肆的砖墙间的缝隙之?上,打开来后。
这次不止是陈风恬,所有人?都愤怒了。
纸条里夹杂着一枚断裂的银簪,是平日里插在利大嫂的发髻上,在案发现场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簪子。
言下之?意——如果我们今日不去白骨坡,那沈君白和?莫奇瑛的下场,怕是连这断裂的银簪都不如。
把这样的证据寄过来,就是彻彻底底的挑衅!
眼看这威胁力度越来越大,却没说要我们准备什么,也没说什么人?必须去,只通知我们派人?在特定时间去,我越发觉得这是调虎离山,可又不能置之?不理。
万一激怒了对?方,真把人?杀了,怎么办?
梁挽沉声道?:“为?了防着对?方调虎离山,我们不能全去。我探了这三?日的路,已把地?形稍微摸熟了几分,我和?陈捕头、舒捕头一起去,小棠就和?寇少爷、小错兄,一起留在酒肆吧。”
你和?他们去那个地?势险恶的白骨坡,却留我去看顾几个轻伤人?员,这不是把最轻松的活儿丢给我干了么?
我实?在很想跟上去,梁挽却握了握我的手,他这一握,仿佛比得上寻常人?的千握万握,他看我一眼,自然?也抵得过所有人?加起来看我的一眼。
我稍稍缓了缓气儿,他就眉目温柔道?:“我不是不肯让你冒险,而是我怕有人?会趁着我们走的时候来偷袭,而你在明山镇又有人?望,他们都肯听你的话,若有你在此坐镇,百姓们都安心许多。更何况,这看家调查的事儿也得落在你的身上,这也是很重要的任务……”
他絮絮叨叨地?嘱咐,那眼神是一波胜过一波的温和?关切,声调也像是把阳光和?月光混在一起打成了汁子似的流淌过来,遇到他这样的人?,你根本没法生气的。
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闷闷道?:“好吧,我不去就是……”
说完,我趁着没人?注意,就伸手扯了扯他的脸颊,半恼半嫌道?:“你救人?归救人?,你可不能擅自受伤啊……”
梁挽笑盈盈地?看了看我,又抱了抱我,拿他被我新鲜捏过的脸颊去蹭了蹭我的脸颊,亲昵又酥痒得我从脊背那边轻轻一个颤搐,我都不敢动作了。
他见我紧张羞涩,才慢慢分开,轻轻一笑道?:“我不会受伤的,我若受了伤,那谁来替你检查包扎呢……”
别提包扎了你这个绷带控,你下次要是能换个法子给我治伤就好了。
送完他们离开,我却在这酒肆里待不住。
一来,有池乔和?卫妩坐镇在此,寇子今还?搬了一些?家丁过来,怎么也不至于被偷家。
二?来,这三?天来我们也不止是等待消息,调查是一刻也没有落下过。
我们首先?验了几具还?未来得及被拖走的死士尸体,发现了一些?线索,几人?背上都有入狱或流放后才会印下的刺青,虽说被药水抹了许多,但还?是看得出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