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要做任何出格的事儿,都得让我说出一个肯定的同意,或者看到我狠狠地点头,才可以做……”
这家伙是什么Play都上了,唯独在最基础的性同意准则上犯糊涂了,这诸多试探越界是干什么?好像他觉得把?我迷得昏头转向,就能趁着?我还?没拒绝,强行去?做一些我原来?不同意的事。
说好听点,是霸王硬上弓。
说难听点,这就是诱而奸之?啊!
梁挽低头一叹,像做错了极大?的事儿似的,眉心里像折了几簇开裂的花儿,美得又失望又羞惭。
“对不起……以往你口是心非的时候多了,我便总觉得……倘若你的身体松弛了,便是允许我去?做一些试探,即便没听到你说出口,我也可以继续……”
“现在好像才晓得……就算你的身体彻底放松了,也并不是同意……”
他极力不让自?己沮丧,目光忽的凝到我的剑尖,却?不争气?地微红了几圈,只挤出一丝惨淡的笑。
“原来?……你还?是藏了一把?剑啊……”
我一愣,心底有些触动似的颤抖。
“我……我不是……”
梁挽苦笑道:“这样也好……你提防我,也并没错。”
我收回剑,冷笑道:“我提防你还?用剑?”
直接一个指头,狠狠地敲了敲他的额头。
梁挽被我敲得一愣,我气?得想再狠狠敲打几下,却?被他捉了腕子,他殷殷切切地问我:“真不是?”
我面无表情地瞪他:“你的爪子抓谁呢?”
他乖乖放开,乖乖受教,我就也乖乖道:“我过去?洗澡的时候,剑放得远了一些,就被一个狗贼摸上门搞偷袭,险些送了性命……从那之?后,不管是什么情况,我的剑都不会再离身,哪怕是洗澡的时候也要带最后一把?短剑,这都成习惯了……今天?我也忘了,没想着?要改啊。”
梁挽似乎有点震撼:“你还?真是一个剑客中的剑客,倒是时时刻刻准备出剑的啊。”
我瞪他一眼?:“是,但也不是……”
因为我接下来?,就把?那短剑拿到了木桶之?外,轻轻一放,剑就“哐当”一声清脆决然地落了地,溅着?四星八点的水花躺在了湿淋淋的地上。
梁挽一愣,好像那剑是砸在了他的心头而不是地上。
我只低头道:“从前必须这么做,是因为从小到大?就没有好好安稳过……必须学着?永远不放下警惕……”
说到动情之?处,我却?忽的抬头:“可我偶尔在想,我以后是不是要永远这样过下去?,还?是到了时候赌一把?……”
梁挽眉心一震:“赌什么?”
我的语气?大?概是温润到了不像是自?己。
“我想赌……在一个人身边,就算我没这么提防、戒备,这个人……他也不会让我流血受伤的,对不对?”
梁挽彻底僵住,眼?神中的光与影都被切割得七零八碎、且彻底乱了套、再拼不起来?了。
我看向他,目光诚挚,言语却?脆弱得开始颤抖:“我想最后赌一把?,赌这个人是你……你会让我赌赢么?”
梁挽身上微微一震,双眼?在水汽之?中更?添了几分?水色:“你,你这么谨慎的人,就不害怕自?己赌输了么?”
说到害怕,我就笑了。
“一般人当然会害怕赌输。”
但我看向他,收起了笑容。
“可我又不是一般人。”
“我若是赌赢了,我才会失去?什么。”
比如?在过去?二十多年培养起来?的狠心与决绝,比如?永远无法再升起去?杀死你的勇气?,哪怕代价是我的命。
我眯了眯眼?,目光骤然聚起几分?冷冽锋芒:“我若赌输了……反倒不会失去?什么,但你一定会死。”
这世上能让我赌上一把?,还?敢叫我赌输了的人,我可不会轻易放过啊。
我说了这通话,还?以为这话里的威胁能让梁挽这心思灵透敏感的人再伤心几分?,可没想到他只是微笑着?看向我,眼?里的红圈水色越发浓了,好像有各种难言的情绪要汹涌出来?了。
我看着?他,奇怪道:“你干什么?”
他苦笑一声,擦了擦眼?:“啊,有点点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