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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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10(第10页)

她习惯了谋夺和算计,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眼见李家就要倾覆,作为人君,她合该加紧攻势整肃朝堂,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可作为人子,她却放任自己的私情越过大义,更急于?得到?那个令自己耿耿于?怀的答案。

她仰头,哑声道:“母后不可能害人的。”

午夜梦回?时,她常常看?见母亲温婉和善的面庞,柔声细语问可有吃饱穿暖,生活是否舒心。

从将军到?皇后,母后名满天下,人人都夸赞她,爱戴她。不愿伤害任何人的人,最终只伤害了自己。

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呢?

女子唇色苍白,满面憔悴,谢韫心尖一抽,柔声回?应她:“我知道。你不信,我们就查。”

她一边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一边却生出了逃避的心思,突然说:“有酒吗?”

谢韫皱眉,声音低而柔和,态度却强硬:“不可以。”

“我想喝。”

“你白日才吐过血,不要拿自己的身体胡闹。”

“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清楚。”朱缨那点残存的耐心和理智同时耗尽。

天阴雨湿,窗外乌云暗卷,忽而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霎时照亮了昏暗的宫殿。

转瞬即逝的亮光里,彼此的面庞也变得陌生了。

她眼眸因情绪起伏而发红,一字一句警告:“我是君,你是臣。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听从我的命令,不可以质疑,也不可以反驳!”

闪光过后,“轰隆”一声怒吼紧接而至。

冬雨寒进?骨子里,四?季常绿的枝叶被?细密的雨点连连击打,好像哀声求情。

谢韫这次没有说话。

他保持蹲身的动作,面容是平静的,可眼神却那样复杂,有滞涩,有陌生。

朱缨逼视着他,声音沙哑:“那个细作不是天乐会的吗,他已?经死了那么久,为什么会让李士荣知道你是渐台主人?还?是说渐台早已?经不再干净,成了各方势力横行?之地?!”

面对她的质问,谢韫喉结滚动,片刻后缓慢地问:“阿缨,你在怀疑我?”

他凝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容,连声音都变了,只是他没注意。

他满怀期待地望进?她眸子,希望能从中抓住别扭的自责和闪躲,哪怕只有半分也好。

现在的情势太混乱了,李氏倒台,旧事尚且不明,自己也刚从昏迷中苏醒,心绪不宁就容易说重?话,这不能怪她。

他想先?一步服软道歉,像从前偶起争执时那样无所顾忌地拥住她。两个人日日在一起难免会有摩擦,谁先?求和,谁后赔罪,这些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是两心相悦的。

关?于?谁是谁非的任何道理,总要等到?心情顺畅了再对彼此讲。

然而,谢韫没有看?到?自己期盼的东西。

她的眼不再像从前那样亮如星辰,瞅着他时总是含着生机和光芒,而是遍布凌厉和冷意。

许是他的目光令她清醒过来,朱缨猛地别开眼,明明身在室内,却感觉如坠冰窟,心中悲寒。

所谓高处不胜寒,她从前不信,如今却必须承认。

登基三年,她终于?还?是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模样。

“原谅我,原谅我……”

她不断地低喃,急促喘息着圈住他脖子,胡乱凑上去掩饰内心的仓皇。

谢韫感受得到?她的无措,长?臂紧紧揽住她腰,用同等热烈的回?应给?予她安抚。

一时间呼吸交缠,难舍难分,仿佛上一瞬所有的不愉快都是幻象。

然而现在,他和她心中所想终究是截然不同的。

争吵后突如其来的亲昵,一个以为是和好的开端,一个当?作最后的吻别。

许久后,两人分开。朱缨静静凝望着他的面容,那样熟悉,那样令她眷恋。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声音也艰滞起来,偏偏装作若无其事:“统一铸币已?经推行?了这么久,各地呈上的文书里都说效果很好,只是不知为何,两江一带迟迟不见消息,令我有些忧心。阿韫,你愿意回?去替我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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